“你的上級?”
他忽然說道:“上次把真實之血給你的那位?”
艾月頷首:“但我不能透露他的身份。”
等到電梯下降到地下深處的時候,潮聲呼嘯著席卷而來,撲面而來一股子潮濕的味道,還有濃郁的海咸味。
最深處的監獄是沉沒在水下的,乍一看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圓形金屬潛水艇,戴著鋼鐵面具的老人拄著拐杖站在最中央,四面八方都是操縱控制臺的工作人員,角落的陰影里還有黑夜特種序列的影子若隱若現,地上竟然還流淌著濃稠的水銀,宛若河流。
鹿不二剛剛落地,就感覺自己的生命能量似乎被限制住了,腦海里的神明頃刻間睜開一線曼妙的眼瞳,似是震怒。
想要隱隱突破束縛。
他的大腦也疼痛起來,像是發病了一樣。
但現在隨著他的位階不斷增長,基本上可以面不改色的承受這種痛苦了,要是他當年有這種能力,那還治個屁啊。
只不過這一刻他卻忽然意識到,監獄里的結界似乎只針對生命能量起作用,而對于暗質大概是無效的!
“長官,人已經帶來了。”
艾月以手抵胸行禮,嗓音透著一股子凌厲的味道:“這是臨海軍區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少校,也是龍雀先生臨終前托付的人,五百年來聯邦歷史上晉升速度最快的破繭者”
鹿不二一愣,他都不知道自己有這么多頭銜。
“行了,我知道。”
老人扶著鋼鐵面具,顫巍巍拄著拐杖:“自古英雄出少年,也不愧是前代先賢的孩子。多余廢話也就不說了,具體的事情艾月應該已經跟你說過了,跟我過來吧。”
伴隨著他一聲令下,墻壁上的鋼板驟然移開。
只見一個個犯人戴著呼吸面罩,穿著特制的拘束衣里,被囚禁在劇毒的水銀之中,不知道被注射了什么藥物,很明顯已經陷入了深度的睡眠,有點像是泡在福爾馬林里的尸體。
每一個拘束衣上都標著他們的名字。
其實這只是因為鹿不二是個破繭者。
對于聯邦和教會內部的大人物知之甚少。
如果換個人來,恐怕連下巴都給驚掉了。
“你想見誰?”
老人嘶啞開口:“我們會把他喚醒,單獨給伱安排一個房間,任何人都可以,但你只有十五分鐘的時間。”
他頓了頓:“現在還有十四分五十秒。”
鹿不二也沒想到時間會這么緊迫,眼看著老人的眼神不像是在開玩笑,他便果斷說道:“卡爾瑪麗亞韋斯托爾!”
黑暗的審訊室內,肅冷的中年男人只露出一個頭,身體基本都浸泡在水銀的溶液里,而且還被通著電的線纜纏繞著,特制的拘束衣上密密麻麻都是咒文,看起來相當詭異。
很顯然,這是為了他限制他的生命能量。
否則以這家伙第八界層的水準,一旦暴起
后果不堪設想。
鹿不二也戴上了鋼鐵面具,隔著一張鐵桌坐在他的對面,桌子上是有關于他的口供,以及個人的相關資料。
隔著一道透明的玻璃,老人默默地觀望。
“他真的可以么?”
他淡淡說道。
“我不知道。”
艾月面無表情說道:“我不知道他有什么獨特的能力只不過,龍雀先生既然相信他,那么全世界都要相信他。您不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讓我把他帶到這里的么?”
老人沉默了片刻,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此刻的鹿不二已經看完了桌子上的口供和履歷,很遺憾他什么都沒能看出來,甚至還有不少專有名詞連看都看不懂,畢竟他只是一個剛剛破繭兩個半月的新人,也不懂審訊技巧。
但有一件事,引起了他的注意。
“卡爾瑪麗亞韋斯托爾。”
他默默抬起頭,死死盯著對面的犯人,一字一頓地詢問道:“前代執圣官宮禹是你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