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風港里的療養院,赫爾穆特長老看著手里的報告,片刻后隨手將其撕成了粉碎,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里:“那個天生邪惡的神燼術小鬼私下溜出避風港,已經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了。反正是他自己出去的,只要我們做的干凈一點兒,哪怕第一元老也沒法說什么。”
他冷哼一聲:“但你們竟然失敗了!”
聲波微微震動起來,整間病房都顫動了一瞬間,窗簾后的玻璃窗驟然裂開了一道蛛網般的縫隙,陽臺上的瓷器驟然碎裂。
病床前的年輕人低垂著頭顱,面具也在這一刻碎了一地,暴露出一張面無表情的臉,還有彌漫著圣輝的眼瞳。
如果陳璟在這里,大概會很驚訝。
因為這個人至少跟鹿不二有著八分相似。
就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只有細節上有細微的差別。
“抱歉大人,我們錯估了他們的戰力。”
年輕人低聲說道:“沒想到堂娜竟然失手了。如果可以的話,下一次我會親自出手。以他的性格,不會安分的待在避風港里的。”
赫爾穆特長老凝視著他的臉,搖了搖頭說道:“為了保險起見,你還是不要對上他比較好,你應該清楚你自己的斤兩。在他還沒掌握神燼術之前,你或許還能夠跟他比較一下。但現在,他掌握了神燼術……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他成為了天人中的皇帝。”
年輕人沉默不語,這也是近期天人組織內都無法接受的事情,按理來說終于有人能夠重現失傳數千年的絕密之計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問題就出現在這個繼承人的身份過于敏感。
哪怕是陳璟小姐掌握了神燼術,他們都能接受。
偏偏是鹿不二。
而鹿不二的背后,還有一個梅丹佐。
“但我們怎么能夠允許叛徒的血脈成為天人中的皇帝呢?迄今為止,我們都沒能搞清楚鹿哲和安弦身上的秘密,他們就像是謎一樣的人,讓人感到恐懼。我們是正統傳承下來的天人,是天人中的貴族。而他們,不過是半道加入的庶民。但我們解決不了的謎題,他們能夠解決。我們無法領悟的奧義,他們卻能夠領悟。”
赫爾穆特眼神里閃過一絲陰寒,眺望著窗外的風景,嘶啞說道:“這就像是每個時代都會出現那么幾個天選之人,推翻舊的秩序,建立新的王朝。這又怎么能不讓我們害怕呢?如果不解決掉他們的話,或許還真讓他們把神燼術給研究出來了。”
年輕人低著頭,認真說道:“我清楚您的意思,如果真的要出現一位掌握神燼術的天人,必須要在我們這一派里。”
“當然,我們才是正統,但你太讓我失望了。或許是基因優化還不夠,作為鹿哲和安弦的基因結合產物,你確實不如那個天生邪惡的神燼術小鬼。雖然我不想承認,但這就是事實。”
赫爾穆特淡淡說道:“不過你放心,木秀于林風必摧之。既然他不懂得隱忍,那就早晚會被做掉。他的身體是巨大的寶庫,是絕無僅有的研究材料,能夠幫助你登上巔峰。”
他敲擊著病床的扶手,舔了舔嘴唇:“繼續按照之前的計劃形式,不要試圖直接擊殺他,而是要慢慢剪除掉他身邊的幫手。梅丹佐不會時時刻刻保護他,古旬元老也有塔贊元老制衡。現在最麻煩的,反而是陳璟那個小姑娘,必須想辦法解決掉。”
年輕人吃了一驚:“那可是第一元老點名的繼承人。”
“我沒說要殺人。”
赫爾穆特瞥了一眼床頭柜上的手提箱:“陳璟下一次的禁閉試煉即將開啟,這是由我負責考核的項目,你會有很充分的機會在這個過程里做手腳。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要帶上堂娜。這一次,我允許你讓災厄母巢把她的本體徹底吞噬掉,制造出最強的克隆體。”
“明白了。”
年輕人拎起手提箱,一步步退下。
“對了。”
赫爾穆特瞥了他一眼,淡淡說道:“殷霾回來以后,組織里有沒有人再次對五百年前圣山的事件啟動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