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丸立香順勢把自己的目光從天幕上挪向費魯斯“空心山脈簡單點說不就是星炬發生器嘛,而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在亞空間中來講又是星炬之內。你不能把冰箱凍在它本身里面,這樣會形成嚴重的悖論即便是最好的那種結果也是星炬把自己連著泰拉一起炸掉,在原地形成一個巨大的亞空間裂隙。更壞的我沒想,我覺得那實在是超出我的想象力了。”
“這未免也太危險了。就沒有避免或者補救的方法嗎”
“有啊,我一開始就問過帝皇要不要預先從其他時間點里拉一個喜馬拉雅山脈就是空心山脈在第二個千年時的名字拉一個沒有星炬的山脈出來縫在空心山脈的地方,但是他拒絕了。”藤丸立香低頭嘆氣,“他的意思是,如果有個什么萬一的話,人類也需要一個能魚死網破的手段。我提醒他這一點之后,他覺得這個不錯,可以加進他的后備計劃里。”
聽了這話后,費魯斯馬努斯思考了一下,停止了質疑,干脆也在臺階上坐了下來“原來如此,父親自有他的考量。”
“希望如此。”對帝皇在各種意義上都缺少一些“必要的”尊重與盲信的藤丸立香不怎么抱有希望地評論雖說帝皇本人好像挺喜歡她這個態度。
畢竟,藤丸立香的那個“把物體的概念賦予以太讓能量自己成型”的造物魔術在帝皇聽來也很離譜。從靈能的角度出發仔細一想,就從頭到尾全都是未解之謎等級的問題。雖說帝皇不久前也憑空用靈能制作出了一柄權杖,但這兩種看起來相似的現象在發生的邏輯層面上截然不同。
再加上魔術的體系相比靈能來講更加系統且有邏輯,起碼與靈能不同,魔術在運作的時候會象征性地遵循一下物理定律。這樣的東西自然能吸引一萬年來除了打仗幾乎就沒干過什么別的事的鋼鐵之手原體的注意力。話題轉瞬間就被費魯斯從“因為艦內有太多未解明原理的結構,加之現實世界中沒有經過太長時間,所以目前只對風暴邊界號加裝了一些帝國通用的設備”拐到了對特里同引擎的機能測試與運行原理的探索上。故而藤丸立香很快就插不上話了她確實用冰箱用了很久,但她也確實不懂該怎樣制冷。
懂得制冷的那些人現在又怎么樣了呢
費魯斯馬努斯隔了三拍總算才因為太久沒人接話而意識到藤丸立香的情緒不高。他也從來不是很有在語言上使用一些迂回婉轉技巧的耐性,因此問得也開門見山“有什么問題嗎”
“沒。”少女把自己的雙腿縮回到臺階上面,抱住了自己的膝蓋,“就是突然有點感慨,這艘船本來不是我的突然有點想念原本的船長和乘員,再就是有點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那種傷感。”
她伸出一只手在半空中胡亂比劃了些無意義的圖形“你看,一場死傷慘重的大捷之后,大多只有戰役指揮官的名字會被廣為傳唱,然而指揮官甚至可能在戰役全程里只待在指揮部,一個敵人都沒有殺死過。真正讓戰役取得勝利的是那些戰死沙場的無名士兵,但除了軍團本身或者專門的記敘者,甚至不會有人關心他們是否真實存在過。”
“這與我們的話題有什么關系嗎”
“讓我得以乘坐這艘船來到帝國的,完全是靠她原本的船長和那些乘員們的努力。我什么都沒做,只是個搭船的。但她最后成了我的船,因為船上只有我一個活人。”藤丸立香稍微解釋了一下,又覺得認真解釋這件事的自己有點蠢。她嘆了口氣,干脆從原地站了起來,平視著坐在一邊的費魯斯兇悍冷硬的面孔“算了,你就當這是青春期少女閑來無事胡思亂想因此突發的無病呻吟就行,不用放在心上。”
費魯斯帶著一副“真是莫名其妙”的表情張口,但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身后傳來的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康拉德科茲拎著那柄宛若由黃金鑄成的權杖一陣風似的刮了過來,就像手里拿著的是什么晦氣玩意兒一樣把它甩進了轉過身去面對他的藤丸立香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