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給出的是當下的獅鬃號最需要的東西一個可以在當代使用的編制與身份證明,以及帝國在這一萬年間發生過什么的歷史記錄。
這些他們亟需的東西甚至讓“釋放自己的囚犯并和他們聯合作戰”這件事變得可以容忍了。
戰爭使徒馬蒂厄在自己的房間中冷汗涔涔地醒來。
他做了一個噩夢。毫無疑問的,他是因為這個噩夢醒來的。他不想深究這個噩夢的產生是否有馬庫拉格之耀號正在進行亞空間航行的影響,他只是因為這個噩夢勘破了他內心中遲遲不肯消退的隱秘渴望而感到羞愧與自責。
在如此醒來之后,馬蒂厄便不再能入眠。他爬起來禱告了一會兒,又試圖用自動鞭撻器帶來的疼痛懲罰自己,好讓那些隱秘的渴望消弭沉寂,然而根本沒有用。在報時聲響起后,他索性放棄了一切徒勞的努力,在未接通機械裝置的情況下抱起了自己的伺服顱骨由他在經學院中的導師瓦萊里婭的頭骨做成起身前往一個不會被人打擾的地方散心。
這時,他還尚未意識到那個噩夢中有某種宏大的存在降臨,祂在夢中向他展示了一個預兆,或者兩個預兆。夢中的存在往往如同水面的漣漪一般,在當事人醒來之后便會迅速消散于無形。但那些漣漪終究存在過,等到時機合適的時候,真正重要的啟示便會從記憶的冗余中再次浮現。
他也不知道就在這個被馬庫拉格之耀號上的乘員人為劃定的“夜里”,帝國攝政羅伯特基里曼與行商浪人雅希里蘇里曼尼亞進行了一次談話。如同命運般的,基里曼在對蘇里曼尼亞正懷揣著初版圣言錄一事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以閑話家常般的態度提到了珞珈奧瑞利安。這被行商浪人看做一個冥冥中戲劇性的指引,被帝國攝政視為一個普通的巧合。但他們都沒有注意的是,在這場談話中還出現了另一個原體的名字康拉德科茲。他的預言能力被基里曼認為是一種天賦,但很可惜,他瘋了。
另外,還有馬蒂厄更加不可能知道的一件事在遼遠的,黑暗的,未知的,宇宙中的某處,一個午夜領主也從預言帶來的痛苦痙攣當中掙扎著爬起。他不確定自己看到了什么,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但他繼承自基因之父的預言從不出錯,源自血脈的悸動也不會騙人。他在這個勉強能被稱為靜室的私人空間里神經質地踱步,反復試圖捋順他在譫妄中看到的那些預兆。他不知道自己花了多久才做出決定,但這個念頭一經出現,就在他的內心中不受控制地瘋長起來,扎根得比任何一種至高天的湍流或者混沌的影響都更為頑固。
必須集結所有午夜領主戰幫。十號先知這么想著,推開了靜室那扇機械結構早已經壞掉了的門。
命運的長河并不因邊角處少許的湍流而改變自己的流向,一切都正以原本的勢頭滾滾流向未來。但有外來的礁石正楔入長河當中,泥沙總會隨著徑流在它的周邊淤積下來。
至于最終是河流沖垮礁石,還是礁石化作島嶼,一切都還是未知。
亞空間中,有宏偉的眼睛正注視著這一切。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