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所作出的一切都會被記錄下來。”索姆尼在對方的怒目而視中泰然自若地說,“會有人來評判伱現在的行為的。”
他想以此警告賽維塔收斂一點,但沒想到,后者竟然像是聽見一個好玩的笑話一樣,爆發出一陣大笑“難道你以為我會因此害怕嗎你這機器腦袋,你根本搞不清楚該怎么讓一個人感到威脅或恐懼隨便來一個凡人都能在這方面做的比你好”
四周的極限戰士們因為某種索姆尼所不能理解的原因更生氣了,他本人對此倒是完全不在意賽維塔說的是實話,他確實不理解。
“我同意你的觀點。”他平靜地這么回復,“我會在日后注意收集樣本資料,并重新制定相應的策略。但現在,請你保持安靜,這對我們接下來要進行的溝通更有利。”
再次一拳打在棉花上的賽維塔用諾斯特拉莫語罵了一句什么,低聲抱怨著些“不可理喻”之類的東西,一路咒罵著繼續向前。
就這么又度過了所有人都不好過的一個小時后,他們終于通過了各種重復的檢查,來到了謁見廳莊重、華貴且典雅的宏偉大門前。門前侍立的常勝軍讓開道路,允許索姆尼一行三人進去,在這段路程上一直陪伴著他們的極限戰士則被留在外面。
這一個被用作謁見廳的空間非常寬廣,可以毫不費力地同時容納百人以上的團隊在這里議事或等候。不難想象此處門庭若市的景象,但現在,這里顯得空曠而寂寥,偌大的空間中只有帝國攝政羅伯特基里曼本身,以及智庫館長瓦羅狄格里斯,禁軍護民官馬爾多瓦柯肯等一小撮他認為有必要出現在這里的人。
在如此偉岸的場景中進行召見或許也是作為談判前哨的心理戰中的一環,其中的一方強調權威本身會令其更利于在之后的談話中掌握主動權。索姆尼能在客觀上理解這一行為在心理學上能夠成立的原理,但在主觀上并無法感同身受。他身后的鴉翼連長,甚至在剛剛表現得天不怕地不怕的賽維塔,都在這樣的空間里,或者一位原體的面前,表現出少許感受到壓力的肢體語言,但這對索姆尼毫無影響。
“就在那里停步,不要再上前了。”首先在這個大廳中響起的語句來自護民官柯肯。他厚重,且熊熊燃燒著憤怒的聲音回蕩在大理石制成墻壁中間,略微泛起了一點威嚴的回聲,“你究竟是什么為何冒用禁軍的外表”
不論是之前那些沒有得出結論的重重監測,還是柯肯本身作為萬夫團一員對同僚的熟悉,都能在轉瞬間令他輕易理解“索姆尼不是禁軍”這一事實,由他來首先對此發出質問也是合情合理的。索姆尼清楚這一點,但還是覺得這位護民官是不是有點太生氣了。
“我的確不是禁軍。”他開口,并認同對方的觀點,“我的正式名稱是英佩拉特索姆尼烏姆ieratorniu,帝皇幻夢號,出于效率、便捷性及在日常情景下避免歧義等原因,目前常被簡稱為索姆尼。我代表星炬廳下屬的迦勒底局出現在這里。”
在這樣說的同時,他也向在場的所有人發送了帝皇幻夢號的艦船識別碼,以及王座廳與星炬廳對此進行認證與論證的冗長文件及電子印章。但這種“萬年前已經戰沉的艦船變成了禁軍出現在眼前”的事情實在太過天方夜譚,護民官柯肯顯然一時不能接受這種說法。他還想再繼續說些什么,但羅伯特基里曼抬起的一只手阻止了他。
“這是一個很奇異的說法。”極限戰士原體這么說,索姆尼完全無法從他說話的態度與面部表情種判斷他的真實想法,但至少,他選擇暫時把這件事擱下,“對我們來說,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領域,或許我的智庫館長會在更合適的場景中詳細咨詢這件事。”
他肯定讀過那些帝國官方冗長文件中的論述部分了,就在這幾秒內。索姆尼根據他做出的反應而確信。那些論述語焉不詳且晦澀籠統,但對于一個原體,或許這幾秒鐘的時間已經足夠他通過動力甲上的伺服系統將之通讀,并提取出“這是靈能儀式的產物”這一中心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