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中變得最為可怖而褻瀆的,毫無疑問是泰豐斯本人。他所乘坐的空降艙中只有他自己一個人,而當那個艙門打開后,從中吐出的嘶吼著的蠅蟲之云很好地解釋了這個問題。泰豐斯本人從蠅群中央現身,他的身形要比一般的瘟疫戰士更加龐大,因此也手持一柄更加龐大的戰鐮。古老的終結者裝甲同樣也生長在了他的身上,從他背后延伸出的骨質增生管中,嗡嗡作響的蠅蟲近乎不間斷地從中爬出,然后展翅起飛,匯入已經在天空翱翔的同類之中。
蠅群如同黑云一般蜂擁著向前開路,這些惡魔的信使倒也并非沒有遇到阻力。越發向著泰羅斯城內前進,蠅群邊緣閃爍著的金光就越發強烈這些金光燒灼著最邊緣的蠅蟲,將它們直接變成一蓬金色的火焰,但杯水車薪。總是有更多的蠅蟲從泰豐斯背后的管狀結構中爬出,蠅群消耗的速度抵不過增加的速度,疫病的使者嗡嗡振翅,向著泰羅斯的守軍撲去。
泰羅斯大教堂的布道廳中,墻壁中雕刻的巨大神像憑空發出了令人震怖的巨響。超自然的壓力令整個空間中的所有陳設都仿佛在振動,就連身處其中的常勝軍也不得不壓低了姿態以保持平衡,而其中唯一一個沒有收到影響的,是凱莉亞。
“瘟疫之主親自出手了。”在巨響停息后,凱莉亞緊張地復述,“他剛剛是這樣說的。”
“他。”留守在原地的西卡留斯將信將疑地詢問,“你的意思是,剛剛的巨響是帝皇在說話”
凱莉亞點了點頭“通過他的雕像。”
這種過于超出常識的回答不能讓西卡留斯產生信任。但他正待再問時,之前他從未特別留意過的,凱莉亞手腕上的一條素凈的手環突然響起了嘀嘀的蜂鳴聲。
這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布道廳中,好像把女孩自己也嚇了一跳。她手忙腳亂地抬起那只手腕,用另一只手在上面戳了一下,藤丸立香的虛擬影像便立刻在手環的上方浮現。后者干脆略去了所有寒暄,開門見山地直接提問“帝皇說了什么我在鐘塔上沒聽清。”
“他說瘟疫之主親自出手了。”凱莉亞忙不迭地復述,“我該怎么做”
“沒關系,你不用做什么。你安全地留在神殿中這件事本身就是最大的幫助伱是帕梅尼奧人,你的存在令帝皇的靈能與這顆星球的地脈有了可供證明的接點。這在接下來的戰略中非常重要,你并不是什么都沒做。”
藤丸立香如此安慰。但在掛斷了通訊之后,她緊接著還是忍不住低聲抱怨“嘖,奸奇到底在干什么,怎么甚至讓瘟疫之神本神都閑到能騰出手來。”
“我一直覺得,大小姐,你是不是對萬變之主缺乏一點哪怕形式上的尊敬”似乎并不關心現狀發展的賽維塔找了個刁鉆的角度提問,“我記得這不是你第一次直呼祂的名姓了。你這樣真的不會引來祂的注目嗎”
“債多不愁罷了。”藤丸立香無所謂地略過了這個話題,“瘟疫之主親自出手,后方戰場上的性質大概率已經變了。常規火力和戰術恐怕難以起到效果,那里是靈能法術的領域,但哪怕是星際戰士智庫,恐怕也無法勝過一位混沌神只親自傳輸的力量狄格里斯,你得把這些事情立刻告訴攝政,否則我恐怕他會徑直沖到戰場上去。”
“需要火力支援嗎”阿周那此時適時地發問。
“不,阿周那,你還是專注在支援北線戰場上。我恐怕惡魔泰坦軍團并不是瘟疫戰士的底牌,蘭馬洛克此前告訴過我,火翼戰士們在敵方陣線的深處觀測到木質塔車狀的武器。那東西出現在這個時代的戰場上太不合常理了,我強烈懷疑它有不一般的效果你要注意隨時可能會需要處理這種東西。”
“明白。”
“港口方位確認到敵影。”狄格里斯在介入極限戰士的公共頻道后通報,“是死亡守衛瘟疫戰士,由一連長泰豐斯帶領。”
“怪不得”藤丸立香明白了什么,“瘟疫之主這次真是下了血本,他們大概在期待一場發生在神選之間的戰斗絕對不能讓攝政去到戰場上,他也有相應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