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滅之黎明gra”,北歐的屠龍英雄齊格魯德的佩劍,在作為“魔劍”的同時稀有地持有“太陽”屬性。正是因此,這把劍雖是魔劍,但卻也能夠作為優秀的觸媒引導帝皇的靈能本該是這樣的。
在阿庫爾多納手中,這把劍在絕大多數時候都不過只是“一把劍”而已。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藤丸立香召喚齊格魯德,是想試試看他和西吉斯蒙德能不能合得來。名字本身便有力量,尤其是在這個世界中,相應的名字會帶來相應的命運。考慮到格拉墨的第一任主人是齊格魯德的父親齊格蒙德,而齊格蒙德與西吉斯蒙德之間基本只存在一點語言流變上的差距,藤丸立香對此本來還挺有信心的。
但中間發生了一些展開來講很長的陰差陽錯,西吉斯蒙德被認為更適合其他的靈基,齊格魯德就這樣被空下來了。作為異世的英靈,本來他就這樣回去也沒什么問題,但出于一些過剩的責任感,他還是決定嘗試在咒縛軍當中挑選一位值得托付力量的勇士再然后,他選中了阿庫爾多納。
具體過程細說起來也不短,總之當藤丸立香意識到的時候,這兩個人已經莫名其妙地開始勾肩搭背了。但這一對組合不能說非常恰當且安全無虞,只能說十分胡來且漏洞百出。
然而,齊格魯德本身也確實知道阿庫爾多納自己幾乎沒什么靈能或魔術上的才能,在當時就已經能夠預想到后者在與靈基磨合的過程中會出現很多問題;阿庫爾多納也同樣對接受這份力量之后自己可能會遭遇的一切表示了知情且同意,認為自己可以走這個鋼絲那藤丸立香也實在沒有更多反對的話好說。她確實一直以來都不是能強硬到底的性格。
總而言之,這個胡來的組合就在齊格魯德本人的意識回歸座上之后,看似順暢地運轉下來了。目前為止一直都沒出什么問題真是可喜可賀,但藤丸立香真的很擔心某天阿庫爾多納會像齊格魯德一樣,遇見某位被囚禁的女士然后與其展開一場曠世生死戀扯遠了。
至少目前,再一次意識到那把劍最好還是只在自己手中作為“一把劍”的阿庫爾多納,已經快要成功地把第二名大不凈者切成碎塊了。
在阿周那不著痕跡地從戰線最前方緩緩撤離到藤丸立香身邊后,整個楔形戰陣的尖釘莫名地變成了阿庫爾多納,連原本沖在最前方的帝國攝政都要屈居第二然后很快就變成了第三,因為艾奧尼德希爾已經怒吼一聲沖上前去,接管了一個因阿周那暫停輸出而稍顯松懈的防御空檔。甚至于,他在以爆彈槍點射大不凈者身上的弱點、對其造成了普通爆彈槍所無法造成的可觀傷害的同時,還有意無意地站在了基里曼想要上前的必經之路上,擺明了是想要將自己的原體擠在后排。
這令原體本人有點哭笑不得。
平原上的戰場沒有那么狹窄,所謂的“必經之路”也不是繞不過去。而在他真的準備這么做之前,重新趕上來的禁軍小隊與寂靜修女騎士已經圍攏在了附近,重新聚集到帝國攝政的身邊。
“這里遠談不上安全。”同樣渾身沐浴敵人骯臟鮮血的柯肯如此說,“我們必須讓您離開這里。”
“不可以。”出乎所有人預料的,表示反對的是一個少女的聲音,“戰爭進行到了這個地步,在神秘學的意義上,這已經成為了決定行星歸屬權的戰斗。作為奧特拉瑪的主人,他必須站在這里。”
柯肯憤怒地扭過頭來,俯瞰著藤丸立香“你這短視的凡人意識到自己在說些什么了嗎難道你以為,僅僅一顆星球的命運有足以讓帝國攝政涉險的份量嗎”
“我可沒那么說,很多時候一場比賽的過程要比最終勝利的獎品重要得多。”藤丸立香自然地回應,“這場戰爭中,最關心帕梅尼奧本身命運的那個人現在在泰羅斯大教堂呢。而我只關心,這場決定歸屬權的戰斗中,我們會匹配到怎樣的對手。”
“什”
顯然,柯肯本來是有話說的,甚至于他已經怒氣沖沖地發出了第一個音節。但緊接著,他將要出口的句子在中途半端硬生生被他自己卡在了喉嚨里。
“吾主”禁軍護民官以一種猶豫的、難以置信的聲音發問。
藤丸立香搖了搖頭“只能算是個不太稱職的傳聲筒而已。不說這個”
戰場上的一段喧囂聲震響著將她的后半句話吞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