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我看來,你只是在為你所有的僭越且不恰當的行為找借口而已。”莫名其妙的,在這個瞬間里,非常不愉快的西卡留斯完全忘記了自己還在當值站崗的事實,早年那個好大喜功、口不擇言的討厭鬼在這一刻又回魂了,“如果過去發生過的一切真的像是你所聲稱的那樣,那么為什么,戰團記錄中沒有留下你的名字呢首任二連長”
希爾也非常不愉快地擰起了自己的眉頭
“我猜你和同僚之間的關系應該挺緊張的。”他再次調整了自己的體態這一次,他希望自己看起來更有攻擊性一些,畢竟,一場沖突顯而易見地在所難免,“說實話,我也很好奇現任二連長的武藝如何。”
“然后你們就會決定,在閑下來之后相約決斗籠,是嗎”另一個聲音從他們倆的頭頂設問道,“很好,那么我不會給你們這個機會。”
兩名光顧著吵架的不稱職侍衛同時轉向身后高聳的大門已經打開,一些被召見的凡人官員與名流眼觀鼻鼻觀心地匆匆離去,并非身著命運鎧甲,而是一件華貴禮服的基里曼本人還停留在房間內,抱著雙臂略有不滿地看著他們。色薩拉一戰中留下的傷口依然存在于原體的脖頸處,猩紅而丑陋的細線時刻提醒著他人,基里曼“復活者”的這一頭銜。
西卡留斯立刻向后退了一步,單膝跪地,擺出標準的“認罪”態度,但希爾他只有在第一個瞬間里露出了一丁點“我做錯了”的心虛表情,緊接著,他就理直氣壯地向身邊一指“他先起頭的”
這種仿若幼童告狀的行為令基里曼差點笑出聲來,但萬幸,他還是忍住了。在他人看來,原體只是維持著不滿的神情,略微挑了挑眉“我覺得西卡留斯說得對,艾奧尼德。與一萬年前相比,你最近確實有些沒大沒小了。”
因為這句話,希爾立刻像個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下去。在這個空檔里,基里曼提出希望西卡留斯能替他傳召下一輪會議所需要出席的官員,他好趁著兩場會議的間隙“就這個問題和艾奧尼德好好談談”。
這項工作隨便找個機仆來都可以,因此誰都看得出,基里曼只是在找個理由支走西卡留斯,好跟希爾單獨談談而已。但這畢竟是原體的直接命令,即便不情不愿,西卡留斯還是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而當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的時候,原本看上去蔫答答的希爾立刻恢復了原狀,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匯報
“我想,他們都是受那種教育長大的,原體。”艾奧尼德希爾做出了他的評估,“這一萬年間,您離他們太近又太遠,一些觀念在他們的腦海中根深蒂固,很可能不是一兩個樣例在短短一個星期之內能夠修正的。”
“我明白。”之前暗示過希爾,令他試圖以自己更隨意些的態度影響這個時代中“更虔誠”的那些子嗣的基里曼有些傷感,“我只是想著改變總要有個開始。”
“如果我能做得到,我很樂意再次成為一場改變的開始。”希爾的眼神開始亂飄,“但我還有一個不知道合不合適的問題”
“這里只有我們倆,問吧。”
“我以前的時候也像他那么氣人嗎”希爾朝著西卡留斯消失的方向揚了揚下巴,“我覺得我的人緣肯定會比他好”
基里曼沒有再次嘗試控制表情,而是放任自己笑了出來。但他沒有選擇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你怎么會這么想”
“基因種子。”希爾說,“在徹底轉化為亞空間生物之后,我感覺得到如果能對卡托西卡留斯在改造時所用的基因種子進行溯源的話,最終會追溯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