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斯廷斯認為,如果這個小姑娘真的能在神不知鬼不覺中篡改別人的意識,那么第一個出現在他眼前的受害者,很可能是極限戰士智庫館長,瓦羅狄格里斯。
這是一個典型的,由結果上溯而產生的推論。先不談操作性上的問題,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按審判官先生自己的邏輯,他很難解釋狄格里斯為什么就如此輕易地把他的檔案交給了,這么一個
海斯廷斯瞇著眼睛,盯了一會兒自己眼前的那個完全縮在輪椅里面的小姑娘,最終謹慎地選擇了一個措辭在外觀上非常具有迷惑性的異端。
他決定堅持自己這個“異端”的看法懷疑一切值得被懷疑的東西,揭開它們所有的粉飾,得到最后的真相,這就是一位審判官的工作。這樣永遠都在懷疑自己身邊某樣東西的態度以及其他一些作為審判官無法避免的討人厭的地方的確對他的人際關系造成了一些打擊,但他自己認為,如果要行在為帝國盡忠的這條路上,類似的事情就永遠都是必要的。
恥辱被捕的時候所受的傷還在海斯廷斯的面孔上隱隱作痛,他對這一點也沒什么好辦法。確實如藤丸立香的猜測一樣,他是在預言系靈能上有些特長,輔修了一些念動系,并且出于職業需求知曉了一些與亞空間與惡魔相關的禁忌知識,但他自己從未想過親自嘗試而以上所有的神奇力量,在面對一個時不時令他感覺視線模糊、難以聚焦的腫塊上,都沒什么作用。
在選擇同意了藤丸立香的邀請后,他身上包括黑石鐐銬在內的所有禁錮,很快就被那位戴著翼盔的星際戰士不情不愿地操作解除了。海斯廷斯之前隨身攜帶的武器沒有還給他,不過他也并不對自己必須保持手無寸鐵的狀態感到驚訝。隨后不久,他又從顯然沒什么好氣的午夜領主那里得到了一點消腫用的治療噴霧。
如此要求的藤丸立香或許想要把這當做一個釋放友好的信號,但執行這個任務的那位午夜領主顯然不這么認為。這個阿斯塔特找到辦法很精確地把刺激性的噴霧弄到了海斯廷斯的眼睛里,顯然是想要讓后者出個洋相并以此取樂。海斯廷斯沒給對方這個機會,藥霧令他眼球刺痛,但他一聲沒吭,還堅持著用另一只完好的眼睛對其怒目而視。
藤丸立香沒注意到具體過程。在事發當時,她正在和另一邊的蘭馬洛克說些別的事情。但當她轉過頭來之后,就立刻讀懂了這個劍拔弩張的氣氛,并且對賽維塔埋怨了一句“不要老是時刻準備欺負新人,不然活該你被討厭。”
“那可沒有。我覺得大家都挺喜歡我的。”在海斯廷斯憤怒的視線之下,泰然自若的賽維塔仿佛無事發生地拿著罐子走掉了。
“那是因為他們知道,你最終總會選擇和他們狼狽為奸。”藤丸立香自己有點吃力地擺弄著輪椅的方向,“是不是啊,貞德ater前一陣子老是半夜偷吃冰箱里咖啡慕斯蛋糕的是不是你們倆”
賽維塔自己沒什么反應,但他動力甲上的背包突然發出了很大的運行噪音。前者原本對把這件事混過去很有信心,但奈何友軍關鍵時刻掉了鏈子。經過這一下,他也只好假裝事不關己地開始心虛望天。
藤丸立香看起來完全沒有繼續把這件事情追究下去的意思,只是聳了聳肩,對海斯廷斯說“伱看,他們和普通人其實也沒什么區別。”
“什么”審判官顯然沒跟上藤丸立香的思路。
輪椅上的小姑娘則在轉動自己座駕的過程中不厭其煩地解釋“就算是午夜領主的一連長也會喜歡吃點心,也會覺得自己愛吃點心這件事說出去丟面子,也會試圖在上述的兩件事之間用自己的方式找到一個解決辦法,雖然這個解決辦法很不值得提倡就是了。就算是叛變者,他們的思維方式在很多時候,也和正常人類沒什么區別。”
“叛變者都該死。”海斯廷斯想都沒想地說,“我不需要理解他們在想什么,忠誠者只需要知道這一點就夠了。”
“唔,你也是這么想的嗎,我明白了。”藤丸立香停下了手,若有所思地再次轉向了賽維塔,“情況不容樂觀啊,賽維塔里昂。如果現在的帝國里大家都是這個想法的話,恐怕你真的要在戰場上一直贖罪遠征到死了。”
“有什么關系,我覺得我現在的待遇不錯。”當事人本人顯得非常無所謂,“更何況,阿斯塔特本來就沒有什么退休生活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