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比特雖然對話題的突然轉向有些莫名,但還是點了點頭:“從理論上來講,是這樣的。只要簡單地了解過少許惡魔學的知識,并且對英靈從者的構成有大概認識的魔術師,都應該能輕易做出這類推斷。但這終歸只是個推斷,不應該令你投鼠忌器——”
他本還有后半句論述沒有說,但藤丸立香此時陡然難過地長嘆了一口氣。其中蘊含的感情實在是不對勁,令不太讀氣氛的戴比特也不禁住了口。
“道理是這么個道理,但戴比特。”她帶著一種微妙的苦笑反問對方,“伱覺得,我是那種具備在一件事發生之前,先意識到相關理論的知識量的魔術師嗎?”
戴比特頓住了。他意識到,這個問題的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什么?”他對這句話有所猜想,但他懷疑自己猜錯了。他本就在這方面不太靈光。但藤丸立香在談起這件事時故作輕松的神態告訴他,他并沒有錯:
“類似的事當然已經發生過了,并且我也結結實實地意識到了后果。”她這樣說,“不知道特斯卡特利波卡有沒有跟你提到,但我是經由這個世界中,被稱為‘永恒之井’的、與‘根源’極為相似的一種結構當中來到此處的。而‘永恒之井’位于奸奇魔域當中。
“想想看就知道,我從那里跑出來的時候,不太可能什么代價都沒付出吧?”
——
“啊哈!”若赫塞留斯從大主教一片焦黑的遺體上找出了兩片已經在高溫下扭曲變形了的金屬片,“應該就是這東西。”
“你得承認,有時候通過科學和邏輯在影像建模上進行的場景回溯要比靈能好用。”蘭馬洛克在一邊不陰不陽地說,“但是不用謝,表親。”
“但如果不是我們的儀式,你就連我們該找的東西是一件飾品都不知道。不用謝,表親。”若赫塞留斯在起身的同時刺了回去,“現在,讓我們來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借此在背后作祟……”
智庫再次做出了一段含混且復雜的詠唱,其中有些音節的聲調甚至令人懷疑,是否是人類的軀體能夠發出的。這是一個相對簡單的法術,至少在蘭馬洛克徹底對眼前的景象驚嘆完之前,若赫塞留斯就有了動作:他將手中的兩截金屬片丟了出去,令他們在空中以一種不自然的軌跡旋轉落下,同時發出滋滋的聲音和一點微弱的粉紫色火光,最后在落地的同時化為了飛灰。
“莎莉士。”若赫塞留斯以一種“果然如此”的態度做出了結論,“這些腦滿腸肥的國教上等人會不自知地投向歡愉之主的懷抱,我真是一點都不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