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這話你自己信嗎?”
莫扎特就像斷電了一樣啪嘰一下重新趴回了地上,然后在原位無能狂怒地蠕動了起來:“在靈基返還之前我一定要喝到剛才那個酒!!我還要聽薩列里新寫的那部交響!!!”
“沒發生過的事情哪有什么音視頻記錄。”藤丸立香首先冷酷地拒絕了對方的第二個要求,又忍不住有點心軟,“不過倒是能給你看看總譜。”
聽見沒有音視頻記錄,莫扎特又很不甘心地在地面上撲騰了一陣,然后再次抬頭:“酒呢?”
“你就非得喝酒是吧?”藤丸立香憤怒地向對方身邊的地面扔出了一本辭海厚度的書——從幻境的記錄當中概念摘出的交響樂樂譜,“先說好,七個半小時之后我這邊就又要出門活動了,在那之前我必須得把你這件事處理完!”
完全明白這句話在說什么的莫扎特一個探身撲住了那本樂譜,總算是肯抱著它站起身來,拍拍身上蹭上的灰塵,勉強裝出個人樣來,又觍著臉發問:“之后的呢?”
這本樂譜的厚度固然可觀,但豐富的作曲經驗告訴莫扎特,對于一個交響樂團來講,這點容量顯然不夠演六個小時。在幻境里完整讀過總譜的藤丸立香自然也知道這個問題,而她的回應則是一挑眉:
“你打算抱著一大摞甚至會擋住視線的樂譜從這兒走到琴房嗎?”
——
在好說歹說地把莫扎特(和樂譜一起)塞進琴房里,并確定短時間內沒有任何東西會從里面出來之后,藤丸立香才終于開始嘗試聯通和戴比特之間的無線通訊:
“怎么樣?”
“確實有問題——不在酒里,在裝酒的箱子上。”
酒窖中的戴比特已經把方才被送進來的整個箱子倒空了——連內襯和墊材都沒放過,最終才在箱子內側的底部木板上,本來應當被柔軟的纖維和絨布包裹著的,不該被任何人注意到的位置上,以觸覺發現了魔術陣法的細小刻痕。
能夠承載卡塔琳白葡萄酒這種頂級奢侈品的箱子自然也不可能廉價,就算是戴比特,也得在將其肢解的過程當中用上十八般武藝。但很可惜,即便是用硬度堪比陶鋼的特殊木材做成的沉重箱子,在帶著鋼鐵之手特供裝備的正經魔術師手下也沒法走得出一個回合。幾秒鐘后,一陣在酒窖當中顯得不太合適的焦糊味飄起來,箱子的底板已經被戴比特徒手切割下來了。
木料本身是深色的,上面的刻痕又細又淺,在箱內的陰影籠罩之下,肉眼幾乎難以辨識。這也是為什么戴比特選擇將它從箱子里拆出來——他靠強化魔術舉著這一塊木板,對著燈光左右晃來晃去,通過反射率的不同一點點拼湊出了刻畫在上面的完整圖案,然后意識到了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