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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產生了一個很壞的想法。”貞德·alter的聲音在賽維塔的意識里響起。
“巧了不是,我也有一些不怎么好的想法。”渾身是血的賽維塔沒什么感情地回應,“而且,咱們倆正在想的事情最后都會導向同一個結果。”
召喚儀式結束后的第四分二十七秒,僅在賽維塔身處的這個房間當中,已經再也沒有什么“特羅立波大主教的隨員”還有呼吸了。始作俑者的邏輯很簡單:雖然“利科克”不是那個可能的御主,但合理的推斷是,符合條件的人依然只能從可能給葡萄酒的箱底畫法陣的嫌疑人當中找——具體來講,眼前這些可能經手貴重物品的大主教隨員們依然嫌疑最大。
情勢不允許他在此處一個個詳細審問分辨,全都殺干凈是最簡單的處理方式。無血無淚的群鴉王子在這方面沒有絲毫的道德負擔,況且等到國教來了人,這些被懷疑不忠誠的神皇仆從們大致上也不會再有什么比這更好的結局了,因此附近該說一聲“職責所在”的血奴甚至都沒有阻止得很認真。但在爆彈槍聲、鏈鋸開動時的噪音,以及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全都消退之后,賽維塔對房間里僅剩下的圣血天使的仆人們做出了帝國軍隊中通用的“噤聲”手勢,然后屏息凝神地傾聽來自教堂中庭方向的音波:
一、二、三——
——遠方傳來一系列建筑坍塌的巨響,除此之外,萊曼之耳還捕捉到一些令人不安的氣流聲。遠處的戰斗顯然沒有結束,并且,因為教堂的物理結構已經被破壞了,這一方向上音波傳遞的效率有了顯著的增加。他被增強過的聽力捕捉到一聲不可名狀的哀嚎——可惜,顯然被從中間截斷了,否則他應該把它錄下來,日后作戰的時候肯定用得上。再然后,就是另一聲哪怕凡人的耳朵都能清晰聽見的,來自夏拉西·魔災的尖叫聲。
那聲音痛苦卻歡愉,憤怒卻喜悅,會令意志不堅的凡人心旌蕩漾。對有過相關對壘經驗的阿斯塔特來說,不需要過多解釋,任誰都能輕易地認出,那是一只色孽惡魔的叫聲。
“你到底是想干什么?!”幾分鐘前被打倒的原鑄圣血天使,已經成功在血奴的幫助下重新從地面上爬了起來。這一景象讓賽維塔意識到,他的新型號表親們的耐力和恢復力確實要更強一些。
“我原以為你們得在原地趴上十分鐘的。”他自顧自地說,“看來我還是下手輕了。”
“解釋。”圣血天使依然稍有些搖晃,但他端起爆彈槍的手卻穩穩當當地指著賽維塔的頭。原鑄星際戰士可能也確實更冷靜,又或者,他眼前說話的這一位確實是更冷靜的那種類型:“我需要知道你這一系列行為的意義,以及它們是否與遠處的那個不該存在但卻出現了的東西有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