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座上那位選擇如此群發消息定有他的道理。狄格里斯肯定沒有因為自己的基因之父重新回歸帝國時,極限戰士一系的子團沒有上報過相似情況這一點而感到嫉妒。絕對沒有。
話又說回來,雖然從亞空間里莫名其妙地掉出來的這位“缺了一只手并且顯而易見地衰老了不少的”羅格·多恩,在自己子嗣的簇擁之下暫且放緩了對“回歸泰拉”這一計劃的要求,并且也確實在帝國之拳一系子團的引導(或者說,戰史匯報)之下開始熟悉當今帝國的形勢。一切看似穩中向好,但這并不是說,這位同羅伯特·基里曼非常不同的原體就不會給他目前對要塞、戰團和星球的管理造成更多問題了:
就好比,當多恩第一次在馬庫拉格的極限戰士當中見到原鑄星際戰士的時候,他就對這項“在帝皇留下的生物煉金術造物上做出改動”的培育方式以及手術發出了不少微詞;在黑色圣堂的陣列里發現了為數不少的原鑄戰士之后,他沒說什么,但也明顯不是很高興,并且表示“我必須得找基里曼談談這個問題”;然后,當鳳凰之子這個在極限建軍當中成立、全員由原鑄星際戰士組成的戰團帶著莊嚴的儀仗被狂熱的國教信徒和朝圣者簇擁著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多恩更是直接大發雷霆,在眾目睽睽之下高聲宣布:“你們不是我的兒子!”
理所當然的,在原體憤然離席之后,那場被中斷的接見就此變成了一場徹頭徹尾的災難。全體鳳凰之子都毫無疑問地因此而大受打擊,那些跟隨他們而來的凡人仆役和朝圣者們更是在信仰崩塌的絕望瘋狂當中哭泣著開始相互廝殺或者干脆自殺。極限戰士們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在事態繼續惡化之前把所有鳳凰之子的星際戰士控制住,并且將他們與其他三個暫時駐扎在要塞當中的帝國之拳子團隔離開來——因為原體的那句話,另幾個子團看鳳凰之子們的眼神也開始不對勁了。
狄格里斯不知道多恩到底是為什么在剛一見面,所有阿斯塔特才剛剛脫下頭盔單膝下跪,還沒有人張口說話的情況下,就對這個歷史尚淺的戰團武斷地做出這種結論的。退一萬步,他明明可以等一切儀式都結束之后再換一個不那么公開的場合發表自己的意見,或者在半個月后向主持了極限建軍的羅伯特·基里曼當面進行質詢。但他就是在一個非常不合適的場合單刀直入地——
想象帝國之拳一系阿斯塔特的性格特征,可能這些都遺傳自羅格·多恩大人吧。智庫館長竭盡全力地說服自己。不是每個原體都像是他的基因之父那樣,在英明神武的同時又能做到面面俱到的。
“我覺得問題可能在‘全體脫下頭盔’這個步驟上。”仗著自己是靈體而在赫拉要塞中智庫們照管不到的地方穿梭自如,故而即便當時不在場,也能相對輕松地了解全部前因后果的阿庫爾多納是這么對狄格里斯說的,“雖然問題的本質不在那里,但我傾向于,那是‘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狄格里斯承認,這位多少有些神出鬼沒的忠誠派帝皇之子咒縛,在很多時候都作為一種“不可控因素”而令他精神緊張并且心生警惕;但他也不得不承認,阿庫爾多納確實是一個非常好的傳聲筒:不僅在面對那位叛亂原體的克隆時非常好用,甚至出于某種狄格里斯不知道的原因,有的時候羅格·多恩也會愿意聽他說兩句話。
首席智庫因此而愿意參考對方不請自來的意見:“愿聞其詳?”
“這個,怎么說呢……”阿庫爾多納遲疑了一下,然后在極限戰士當中顯出了自己的物理形體,作為首生子仰視著已經跨過盧比孔河的狄格里斯,也摘下了自己紫金相間的頭盔:
“就,你多看兩眼鳳凰之子,然后多看兩眼多恩大人和其他幾個帝國之拳的子團,再多看兩眼我——我本人好像不是那么典型,但你也在靈能通訊里見過維斯帕先和塔維茨的臉,你想想他們。實在不行,你想想那位克隆體大人。”
狄格里斯覺得這太令人困惑了。狄格里斯在進行觀察和思考的同時想要尋求更進一步的解釋。狄格里斯在把進一步的問題問出口之前自己意識到了什么。狄格里斯開始對比帝皇之子肩甲上的鷹翼和鳳凰之子的戰團徽記。狄格里斯認為自己發現了問題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