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跟人家打起來了。”帝國圣人頭也沒回,“阿庫爾多納告訴了我,你讓了對面挺多吧?你都考慮要給對家戰團留面子的事情了,還說不重要呢。”
在藤丸立香的背后,西吉斯蒙德猛地扭頭看向了阿庫爾多納的方向,而他身后那位手上纏著審判庭印記的原鑄星際戰士則低下頭來,盯著西吉斯蒙德若有所思。阿庫爾多納略微抬了下手,又尷尬地放了下去,好像是本想要說些什么,但考慮到另外一些因素,最終又沒有開口。
“沒那么重要。”西吉斯蒙德在這個觀點上很堅持,“女士,在我這一次虛假的生命當中,沒有什么任務比您的安全更重要。”
“重點又不在那。”藤丸立香本來想解釋一下自己的思路,但考慮到聽的人是西吉斯蒙德,她決定扔掉委婉的表達,直接跳到了結論上,“風暴邊界號接下來要離開馬庫拉格的戰區,沒有說你不重要的意思,但一旦這艘船進了亞空間,我身邊的護衛真不差你一個。如果你在這里還留有什么做不完會后悔的事情,又或者你只是想守在自己基因之父的身邊,你其實都可以留下來。這個不是‘我想趕你走’的意思,就算這是你死后的又一次虛假的生命,我也希望你別給自己留下什么遺憾。決定權在你,從現在開始……嗯……”
藤丸立香瞥了一眼大致的測算進度,在“自己此行留了不少遺憾,所以希望和自己一起來的人不要留遺憾”的心態下決定,小拖一下不算拖:“……總之,我要洗澡換衣服吃口飯給珀伽索斯找個房間住,還要替他跟赫拉要塞這邊的仆役要點替換用的衣物,大概一個半小時。在我搞完這些事之前你做決定就行,但定下來就不能反悔了——如果情況允許的話,這之后風暴邊界號就要立刻下潛離開。你覺得怎么樣?”
于情于理,天獅戰團的留存與否都沒有那么重要,可西吉斯蒙德還是在點頭了之后,罕見地猶豫了起來。多恩的子嗣總是不太瞻前顧后,因此他猶豫的時間也很短暫——僅僅幾秒鐘之后,西吉斯蒙德就竹筒倒豆子一般,花了大概三分鐘的時間,把天獅戰團和審判庭的故事,以及此事在原體面前到底引發了怎樣的連鎖反應,清清楚楚地講了一遍。
“我說呢,羅格對審判庭發火是這么回事啊。”之前也多少處理過一點外圍余波的藤丸立香,對西吉斯蒙德的這種極簡版描述接受良好,“什么大事。馬庫拉格現在處于戰爭狀態,羅伯特先生和羅格之間的事暫時不用管,等這一場打完再說。你趁走之前這段時間下去把交接搞了,順便把天獅戰團剩下的人帶到船上來一起走。船先還給黑色圣堂,帶戰團歷史的物件也先跟船一起押著,等成員緩過一口氣再回來取;裝備和基因種子不要了,我負責搞新的;正式調令我之后補——就算是一個全建制的戰團,迦勒底也養得起,何況他們現在的規模都這樣了。”
西吉斯蒙德對這一系列指令有點困惑,并且覺得自己占用了迦勒底的資源:“這會不會——”
“——會什么會,你跟我怎么比阿庫爾多納跟我還見外。”藤丸立香開始根據儀器檢測中的亞空間波動給平面之月調參,心思顯然已經不在這件事上了,“該干嘛干嘛去,我要餓死了。放出去話要保人家戰團番號的人是你,難道你頂著這第二次生命從亞空間跑出來,目的就是把自己‘黑騎士’的一世英名搞砸嗎?”
聽到這話,西吉斯蒙德才默默橫了一邊的阿庫爾多納一眼,領命帶著他從赫拉要塞里臨時征調來的人,自管制室離開了。本來就預定暫時留在馬庫拉格的桑托環顧了一圈,覺得大概也沒自己的事情了,便也打了聲招呼離開,準備把他的“試做品一號”藏起來。四周沒什么“外人”了之后,圍觀了全程的珀伽索斯這才笑道:“‘什么大事’,嗯?這位年輕的小姐一開口就好闊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