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的貧民區小巷,昏黃的陽光顯然無法穿過厚厚的云霾,整個天色都已是昏暗難明。
一幕詭異的畫面定格在小巷中。
一位十四歲左右的少年,肩上站著一只羽毛黝黑的烏鴉,面前是還沒有冷卻的狼人的尸體。
威爾現在一動也不敢動,身為一個被獵魔人養大的孤兒,他聽過太多黑暗世界有關怪異的事情了,更別說自己和姐姐也算是半個怪異。
最終少年打破了沉默,“尊貴的閣下,不知道我還能有什么為您服務。”
威爾的姿態放得很低,肩上的烏鴉最后一刻明顯的是使用血族最常見的血魔法,任何與鮮血相關的魔法都不禁讓人和那些吸人血的家伙相聯系。
萊茵以手扶額,現在的海拉并不具備人類發聲的能力,自己遠在學院區,可怎么和面前這位少年溝通。
“呱。”萊茵控制著海拉,指了指面前的狼人尸體又指了指自己,意思是這是自己的戰利品。
威爾雖然明白了海拉的意思,但是也不由得有些神情,呆滯前一刻那詭異難言的畫面,下一刻抖轉成了對一具小小的狼人尸體的分配問題。
一下子,逼格直降。
趁著海拉飛離肩膀的剎那,威爾緩緩的后退,做了一個感謝的禮節,“這當然是您的戰利品,如果沒有什么事情,請容許我告退。”
“呱。”海拉再一次鳴叫一聲,仿佛是回應一般。
威爾抽身而退,轉過巷角的那一刻才將全身緊繃的肌肉放松,激出了一身冷汗,海拉給威爾的壓力太大了,雖然直面狼化的安杰爾更致命,但是威爾對于狼人本身卻一點也不害怕,因為自己每個月都在與之搏斗。
但海拉不同,在威爾的感知中,海拉本身就代表著死亡,這是死亡本身對生者的窺視,特別是那一雙難明的赤色眸子,威爾仿佛面對的是一個人而非一只烏鴉。
威爾走后,萊茵趕緊起身,將埃文斯叫上,是時候收獲自己的獵物了,那畢竟是十五枚銀幣
大手大腳慣了的萊茵不由得對自己錢袋的重量感到擔憂,特別是自己還要負責埃文斯全部的開銷,對的,別看埃文斯濃眉大眼的,花起錢來可是絲毫不會手軟,騎士效忠領主,領主供養騎士,這一直是領主和騎士之間的一條準則。
哎,回來看來真的要做一些長期規劃了,沒想到自己這輩子投了個好胎,還是沒能擺脫金錢的困惑啊。
等兩人趕到貧民區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雖然今天離滿月只差了一天,但是緋紅女士已將那雪白的月光遮住,透過祂的神國,月光再一次變得緋紅如血。
慶幸貧民區糟糕的治安,即使有一兩個人經過,看到那巨大的狼尸后也趕緊離開此處,不想要招惹是非。
走近后,狼化的面容只能依稀辨別出它的年齡并不大。
埃文斯仔細翻看尸體后,有些奇怪,“這是一只被感染的狼人,并不是那個覺醒的新血。”
萊茵隨之仔細的看了看尸體確實如埃文斯所說,這是一只被狼人咬傷后傳染的人類,并不是自我覺醒的狼人。
原因很簡單,雖然狼人并不像血族那樣有著清晰地階位統治,甚至野獸的習性讓它們能夠以下犯上,但是血脈要想通過人類的女子傳承下去,甚至幾代后覺醒,那么這只狼人一定是擁有高階血脈的。
而通過被狼人撕咬后傳播的人類,雖然在變身后也能擁有遠超常人的力量,但是狼化更加明顯,體質也比正統的新血更弱,介于凡人與一階超凡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