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熱是屬于身體上的,饑渴是屬于靈魂。
這兩種并不美妙的體驗在萊茵身上交織,反而腳下的粗糙的硬石子和沙子將腳底皮膚磨穿并沒有那么疼,靈魂被刺刀刮過后也漸漸感覺麻木了。
萊茵只想要喝一口壺中的原初之水,特別是當他幾分鐘前飲用了一口之后,那種發自靈魂的舒爽如同沐浴甘霖一樣。
不能再喝了,萊茵對自己說,不然即使有四大水壺的原初之水也不能支撐自己和威爾走出這里,他從來沒有想過在沙漠中喝水會像吸食某種藥品一樣讓人上癮。
特別是威爾到現在也沒喝一口水,讓萊茵有些愧疚和好強。
默默的又將水壺重新放進包袱中,萊茵緊緊跟上了威爾的腳步,在這種一望無際的沙漠中,還有讓人絕望的兩點,一點就是迷路,僅僅一句朝著日落的方向走,一直跟著瑞的腳步就讓萊茵可憐的方向感團團轉。
另一點就是看不到終點而心生恐懼,特別是在有希望轉身的時候。
萊茵自知自己在這兩點上都不擅長,所以讓只好威爾領頭。
“你至少不那么蠢。”阿卡那圖說了一句,又閉上了眼睛。
身體支撐一只煉金烏鴉的重量雖然對于萊茵來說不算什么,但是也沒好氣的反駁道,“至少我在用自己的腳前進。”
又這樣向前行走了半天,萊茵感覺眼前都有些出現了幻覺,這種精神上的磨練配合痛楚果然只有堅定的信仰才能克服,而且兩人一點也不敢降低速度,日落之前不能趕到審判廳真的會死
“接下來的路要小心了。”阿卡那圖說道。
“惡魔”萊茵反應了過來,畢竟這一路上并沒有碰見任何惡魔,但是也忍不住吐槽,“看來拉也不是想象中對自己的信徒那么仁慈。”
畢竟在之前的一半路已經耗盡了虔誠者的體力和意志,又在其放松警惕的時候派出惡魔,難怪那些人連名字都念不全。
“我想你們至少會給我念完惡魔名字的時間吧。”阿卡那圖不懷好意的說道。
萊茵突然有一股不詳的預感,“怎么了”
“因為你們是這千年來首位再次訪問奈福蒂斯之路的虔信者,我想它們一定會熱情的歡迎你們的。”
“該死”萊茵忍不住吐出一句國罵,“也就是說這里的惡魔都會被我們吸引過來”
“大多數吧。”阿卡那圖眼神有些迷茫,仿佛要看穿命運的迷霧,“別落下速度,不然只會死的更快。”
一分鐘后,前方的沙漠中出現了一個狂戰魔,這種惡魔身高足有三米,近400斤的體重上累滿了肌肉,手持著寬大如同門板一樣的利斧,通過寫輪眼,萊茵遠遠就能看見它鼻口中噴出的烈焰,一股濃烈的硫磺味彌漫。
狂戰魔早就看到了萊茵和威爾兩人,或者說它就是追尋兩人而來。
至少四階,萊茵暗暗判斷道,但是應該沒有五階,自己曾在獅心伯爵身上感受過那種獨屬于領域的威勢,讓人無法心生反抗之力。
它揮舞著巨斧奔跑而來,沙層劇烈的震動,仿佛坦克碾壓而來。
威爾和萊茵不敢怠慢,往前加速向著沖了狂戰魔的方向沖了過去。
多重影分身之術,兩個萊茵同時對著威爾說,“我吸引注意力”
冗長的惡魔真名從阿卡那圖口中念出,面對一個狂戰魔,沒有開啟咒印的萊茵走不過一個回合,它以遠超體型的速度進行了一段二次的沖鋒。
不過一個照面,萊茵的影分身就化為煙霧。
但這也為阿卡那圖爭取了足夠的時間,最后一個真名念完,面前的狂戰魔化作了一縷黑煙消散。
萊茵本想要停下了喘一口氣,但是阿卡那圖口中如同咒文一樣的惡魔真名并沒有停止念誦。
危險
寫輪眼飛速轉動,三勾玉的眼睛看到了一個隱身的暗殺魔已經悄然靠近了威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