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保重。”
方徹鞠躬。
轉身。
出了武院大門。
他知道,神老頭暴怒不是為了酒什么的,而是自己任職這件事,對他的沖擊太大。
老人家一時間接受不了,情緒激動。
方徹也沒辦法,自己也不能不,畢竟如果自己一聲不吭就走了,那對于神老頭的打擊就更大了。
出了武院。
一路縱馬出城,向著碧波城而去。
這一路,他走得并不快。
而是一路在沉思,自己做的所有事情。
方徹輕聲嘆息。
他知道自己進入鎮守大殿任職,已經不可避免。因為,這不是趙山河的意思。
這必然是東方三三的安排。
而且,對于自己最終目的來,這才是真正的路。
武院五年,東方三三浪費不起,方徹更加浪費不起這五年!
但這條路只要開走,便是直到終點。
要么是到自己人生的終點。
要么是到唯我正教的終點。
以后,因為自己,會有多少人傷痛?神老師?厲長空?冰上雪?還有家人?
可是我只能這樣走下去。
否則我們都會死!
東方三三的臉似乎又浮現在眼前。
“他們有神,我們沒櫻”
我們沒有!
“你是唯一的一個可以成功臥底的!唯一的一個!”
“唯一的希望!”
“唯一!”
迎著寒風。
方徹牙齒微微咬住下唇,面容如同冰雕雪塑。
一人一騎,獨行在蒼茫大地。
遠方有聲音,縹緲而清晰,那是馬蹄響動的回聲。
“駕!”
方徹一聲叱喝,聲音暴戾,卻有些顫抖。
他馬鞭狠狠抽在健馬身上,不惜代價的催動馬力,健馬長嘶,一去騎,孤單卻堅決,箭矢一般向著茫茫山林蒼茫大地沖了過去。
瞬間消失不見。
只有一縷雪塵緩緩落下。
證明這里,曾經有一位獨行者來過。
第二日清晨。
神老頭早早的就起來了。
床頭,整整齊齊的疊著衣服。
那是他之前的武者裝束。
他一絲不茍的穿上。
最后蹬上已經多年沒有穿過的戰靴,戰靴好多年沒有動過,雖然昨晚他忙活了一晚上,卻依然擦不掉塵封百年的痕跡。
所以他放棄了擦拭。
穿戴整齊,一條腰帶,輕輕纏在腰上。
讓他整個人都顯得挺拔了幾分。
將褲腿扎起。
將花白的頭發打理的一絲不茍。
對著鏡子。
打開紅布。
將一枚枚閃亮的勛章掛在自己胸前。那是當年,出生入死立下的功勛。
其中有幾枚,都是大陸級別的!
前胸幾乎掛滿。
然后他才竭力的挺直了身子,向著武院大禮堂走去。
步伐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