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進入洞房中,兩人還都在做夢。
是兒戲吧,又充滿了莊嚴肅穆。是正規吧,這卻怎么能稱得上正規?
夜夢只感覺自己渾身飄在云霧鄭
腦袋到現在都在懵懵的,思想完全混沌到現在。
“你在這里等候,我得出去陪師父們喝酒。”
夜夢蒙著紅蓋頭,懵懵的點點頭。
趕緊出去吧,讓我冷靜一下,梳理一下……
方徹出來的時候,四位賓客已經開始大吃大喝。
恩,僅有的四位賓客,身份復雜的很,喜公公,喜婆婆,授業恩師,二師父三師父四師父,加上女方那邊的丈母娘,老丈人,司儀,還有男方賓客,女方賓客……
四個人全部兼職。
酒席更是寒酸的只有一桌。
但四人都是喜氣洋洋。
錢三江三人舉杯恭賀:“恭喜恭喜。”
印神宮舉杯對三人恭賀:“恭喜恭喜。”
四人一起舉杯:“同喜同喜。”
方徹出來一看,氣氛如此熱烈。
菜還沒吃幾口,酒已經下了四壇。
不由苦笑,穿著新郎服在一邊坐下,道:“師父……”
“來喝酒!今是你大喜的日子。”
印神宮將他一巴掌按在椅子上:“坐下,什么都不要,先喝酒,喝完酒,去洞房。”
“弟子是要感謝……”
“喝酒感謝!”
一直到兩壇酒下肚,印神宮與木林遠等人,逸興橫飛,聊著江湖軼事,聊著過往,聊著守護者,鎮守大殿,以及……唯我正教……
喝著喝著,印神宮眼神迷蒙,哈哈大笑,用手輕輕摸著方徹的新郎袍服,對三人笑道:“這一身衣服,你們這輩子穿過嗎?”
木林遠笑道:“老夫穿過,穿過兩次。”
錢三江淡淡笑了笑:“沒穿過。”
他捧起酒缸,一口氣灌了半壇,眼神中痛楚一閃而過。
似乎又想起了,當年那個他等待了無數日夜,愛了一生,想了一生,卻又最后在他面前上吊死的那個女人……
就算她死了,我依然愛了一生,但是……她寧可死也不喜歡我!
侯方嘆口氣,道:“我倒是穿過,只可惜,讓我穿上這身衣服的人……早早的就死了。”
印神宮哈哈大笑,似乎是樂不可支,指著方徹的紅袍道:“這身衣服,老夫……老夫當年,差點就穿上了。”
他喃喃道:“差點,我就穿上了!”
“只差一點!”
木林遠呵呵一笑,道:“今是大喜的日子,不提當年事。教主當年若是穿上這身衣服,如今哪里來的一心教教主,哈哈哈……喝酒喝酒。”
印神宮聽到‘一心教教主’這五個字,卻頓時有些清醒,眼睛驟然如鷹隼一般看著方徹,道:“你剛才,不想做一心教教主,想要做唯我正教教主,是什么意思?”
方徹端著一杯酒,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兩手放在印神宮膝蓋上,低沉而情深意切的道:“師父……弟子……弟子野心很大。”
“恩?”
印神宮感受著徒弟手掌放在自己膝蓋上的溫度,淡淡道:“。”
“一開始,弟子沒野心。只想要一步步完成任務……”
方徹酒意上頭,滿臉通紅,目光卻閃閃如星,道:“但是弟子參加養蠱成神計劃之后,野心卻勃然而起。”
“怎么?”
“因為弟子發現,所謂總部驕……也不過如此!”
方徹紅著臉,瞪著眼睛,道:“師父……弟子,弟子就在想,若是他們與我一樣的出身,誰……誰能比得上我?”
“所以從那一開始,弟子就突然變了!”
“師父執掌一心教,弟子什么……也不會做一心教的教主,弟子只想一步步的提升修為,努力上去……輔佐師父,將一心教發揚光大。”
“這一心教的教主,只能是師父您!”
“別人我誰都不認!”
“如果,師父,我是如果,如果有一,我的修為真的上去了,真的高了,哪怕比師父還高,那我給師父做副教主……做護法。誰敢冒犯,我就斬盡殺絕了他們!”
“如果……還是如果,還能修為更高點,那我就去總部!去總部,現在下鏢局這幫……這幫家伙,我一直培養,一直讓他們對我加深印象……就是為了將來,做打算。我是,如果能有那一的將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