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徹看著宋一刀,道:“既然需要隔音,宋殿主你……”
宋一刀大怒道:“左光烈不只是你兄弟,那也是我兄弟!老子有什么不能參與的?!”
“那好。”
方徹泡了一壺茶,借助泡茶過程的時間,平靜了一下心情,一身的殺氣,緩緩收斂。
茶香升起來的時候,方徹輕輕將兩杯茶推過去,輕輕道;“還請齊殿主,解惑!”
齊烈苦笑一聲,道:“這件事,我已經上報了,方巡查不必懷疑我。”
他從方徹的臉色眼神就看得出來,這位方巡查在不斷的給自己釋放高壓。
很明顯在懷疑自己。
“我會做出判斷的。齊殿主只需要敘述事情就可以了。”方徹露出一個笑臉。
但這個笑臉,陰冷,僵硬,看在齊烈眼中,卻是由衷的感覺到有些毛骨悚然。
“我們白象洲,有個六級家族,乃是林氏家族。林氏家族當初曾經出了一位驚才絕艷的人物,名為林平江。林平江少年成名,不過四十歲,已經沖到圣級,并且成為守護者,后來,東南大戰,林平江奮不顧身,一人之力擋住唯我正教三大高手,為守護者爭取了時間,但自身不幸壯烈犧牲。從那之后,林家成為榮耀家族,落戶白象洲,屬于是半隱居狀態。”
齊烈道:“這個林氏家族,宋兄是知道的吧?”
“是的。”宋一刀點頭。
“白象洲前段時間,突然間有幾個流浪的孩子被殘殺,這種事情……雖然這么說有點冷血,但是的確是很常見。”
齊烈嘆口氣:“而其中一個被殺的孩子,乃是在鞠秀水的轄區,而她曾經資助過這個孩子,而且,在她的觀察下,這個孩子似乎應該具備有罕見的隱藏武道資質。”
“所以她拿了測試資質的魚龍塔,回去再找那個孩子卻沒有找到,第二日晚上,卻在不遠處的河里,發現了那個孩子的尸體,肢體不全,咽喉被咬碎,五臟破損。”
“鞠秀水開始查這件事。”
“查來查去,查到了林家頭上。起因是鞠秀水去一家飯莊吃飯,恰逢林家人帶著十一歲的小公子林傲,就在那家飯莊樓上雅座。”
“在飯莊門口有一個老人帶著孫女在賣唱。那位林家小公子在出門的時候,看到了賣唱小姑娘,突然沖過去,將小姑娘喉嚨咬破了,死了。”
“鞠秀水從飯莊出來,正看到那小公子要離開,立即攔阻,與林家人交戰,林家人堅持孩子還小為由,并且承諾賠償大筆錢財了結此事;并當場兌現。而那小姑娘的爺爺收了錢財,已經答應息事寧人不予追究。”
“鞠秀水堅持要對林傲檢查,要處置。與林家起了沖突,林傲的兩位護衛與鞠秀水爭執,戰斗,導致鞠秀水受傷,內腑震蕩。雙方不歡而散。”
“鞠秀水回去之后,曾因此事對我匯報。”
齊烈道:“我當即派人調查,將林家人傳到大殿,而那死了孫女的老者已經拿了林家一百萬兩,放棄追究,并且拼命為林家人說話,表達感激之情,甚至說出了‘孫女一條賤命能換一百萬是林大官人仁慈良善’這樣的話。”
“俗話說得好,民不舉官不究;這件事最后操作之下,而林家公子畢竟年幼,才十一歲,也只能是判罰林家公子林傲禁足,警示教育;除此之外,按照目前法度,居然無法懲戒。”
“此事過后三天,鞠秀水深夜在追逃的時候,突遭襲擊,當場身亡。事后我調查所有,甚至尸體中的暗器與傷痕,都是逃犯所備,我也曾懷疑林家,但是從所有痕跡線索來看,與林家并無關系。”
齊烈嘆口氣,道:“這件事……我雖然不甘心;但是……”
方徹一直默默的聽著,清冷道:“但是你也只有算了。”
齊烈默然,道:“最近我出動所有力量,在追捕那個逃犯。”
“抓到了嗎?”
“抓到了。”
“口供怎么說?”
“的確是他所做,但他沒有想到的是,鞠秀水竟然被他暗器一擊而中!這是絕不應該的事情,以鞠秀水的身手,哪怕身負重傷,也不應該躲不過去。”
“所以呢?”
“所以其中還有蹊蹺,但我查不下去了。”
齊烈很憋屈的吐了口氣,抬頭看著方徹譏誚的目光,道:“方巡查,我懂伱的意思。但我只是一個鎮守大殿殿主!”
“而且林家態度良好,再者犯事者,也的確只是一個十一歲的孩子。”
齊烈無力的道:“十一歲……而且,苦主對兇手一家感恩戴德,感激涕零……”
宋一刀在一邊,也同樣感覺棘手。
因為這案子,就算是放到他的手里,也同樣是這個結果。
人人都知道,鞠秀水的死,定有內情。
以兩位殿主的經驗,豈能看不出來?
但是……問題就在這里,沒證據,甚至沒什么嫌疑;任何線索都沒有。
唯一的線索,就是林家的孩子咬死了一個人,這件事曾經被鞠秀水執法;但是鞠秀水執法過的人,在白象洲沒有十萬也有八萬。
難道都有嫌疑嗎?
只能是隱忍下來,慢慢調查。
方徹深深吸了一口氣,道:“這林家,平素口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