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徹大步而進。
臉色冷峻,冷漠,目光冰凝。
我當然可以這樣進來,但我非要先給你們下不來臺。
不管如何,總部命令,你們刻意不遵,便是瀆職。
另外,馬上開始生殺巡查天都,你們之中有胡作非為的,殺起來,也毫無顧忌,毫不手軟。
若是正直之士,這次之后,只需要跟著就可以,完全沒有生命危險。
孫無天一人之力橫掃天都,足夠。免得關系處好大家擔憂心切,拼命沖前奮不顧身枉送了性命。
反正我方徹,就是一個這么討厭的人。
擂臺上。
雪衣紅本來已經站在擂臺之上邊緣,但是方徹出現開始往里走的時候,雪衣紅卻飄然而下,站在了擂臺一側,身體挺拔,肅手而立。
以表達對對手的尊敬。
方徹遠遠看見,目光一閃。
隨即也加快腳步。
投之以桃,報之以李,既然你對我禮遇,那我也不會讓你在
身子飄忽,已經到了擂臺之下。
對面,雪衣紅抬頭看來,目光凌厲,卻無惡意。
方徹頷首示意。
第一排,雪家白發老祖淡淡道;“去歲之約,今日之聚,方隊長名震天下,為蒼生造福,為黎民牟利,為人間謀清平,為天下開盛世。我們雪家欽佩至極!方隊長,辛苦!”
雪家人集體道:“方隊長,辛苦。”
方徹只好飄然上臺,拱手:“份內之事,不敢承受如此贊譽。雪家世代乃是大陸脊梁,人間守護神將,萬年盛譽不衰,千秋忠義不改;方徹欽佩,并且,余生有生之年,皆以為榜樣!”
一開場,居然來了一個伱好我好大家好。
但大家都知道這是過場,但是,卻也是真心話。
因為以雪家地位和方屠聲威,都大可以不必這樣走過門,之所以如此做,乃是真的出于對彼此的尊重。
雪家老祖眼中閃出欣慰之色,道:“今日之約,乃是舊時小事而促,時過境遷,如今看來,微不足道。但話出如風,天下共鑒,進退不能,方隊長想必也有同樣感覺。”
方徹苦笑:“的確如此,若知今日之事,何敢當初孟浪。”
“耽誤公務,耽誤方隊長時間,在此致以歉意。”
雪家老祖點點頭。
方徹道:“不敢。”
話說到這里,過門就已經結束了。
董長風長身而起,聲如金雷:“午時二刻,決戰開始。”
現在是午時一刻。
方徹正要下去擂臺,卻看到對面白衣飄飄,雪色颯然,雪衣紅居然跳了上來。
不由目光一凝。
我提前上來是因為雪家禮遇說話,必須要站在上面讓大眾看到,乃是不得已之舉,但他怎么提前上來了?
雪衣紅冷峭的臉上露出一抹笑:“久聞方隊長大名,也沒什么接觸的機會。比武結束,我即刻就要趕回北疆,也沒有機會與方隊長交談。索性,就借著這一刻鐘,與方隊長聊聊。”
雪衣紅的笑容極為僵硬,但卻不是假笑。
方徹看得出來,這貨應該是和丁孑然一樣,平常沒怎么笑過。長年累月的板著臉,恐怕已經不懂得怎么笑了。
“雪大人身鎮北疆,護我守護者大陸安寧,如今大陸安和,自有一份雪大人之功。在下佩服。”
方徹凝重道:“常年鎮守極寒之地,這展露笑顏,雪大人恐怕早已經不習慣了吧?”
雪衣紅頓時莞爾,這一次卻是自然了許多,道:“身鎮北疆不敢當。畢竟方大人也應該清楚,你我這等修為,鎮守北疆遠不夠資格,我只是跟著家族先輩,先在那邊歷練而已。”
隨即苦笑一下,道:“不過正如方大人所說,這張臉,的確已經有二十一年沒有笑過了。”
此言一出,萬眾俱寂。
二十一年沒有笑過。
而眾所周知,雪衣紅今年也就是四十二三歲而已,換言之,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在青春最美好的時候就上了北疆極寒之地鎮守。
到現在……甚至都不懂怎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