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這就不知了!”
“俗話說‘貓有貓道,鼠有鼠道’,東京城雖然已閉了門,但是想要入城,卻也有著辦法!”
“只要錢使得夠,總是能入城的!”
說著,他便向盧俊義辭行,連夜進了東京。
見到時遷如此,盧俊義也就沒有再阻止。在客店里歇了一晚,次日,和柴進、燕青進城之后,按照先前商議,徑直去李師師所在,要去見上一見。
有著金銀開路,李師師那里,如何能夠不見?尤其是燕青花言巧語,和李媽媽拉了一通關系,讓她歡喜之下,當即讓李師師出來,和盧俊義等人相見。
盧俊義三人見李師師出來,仔細端詳之下,果覺有沉魚落雁之容、閑月羞花之貌。
只是,盧俊義上一世見慣了美色,柴進、燕青兩人,又對女色上不在意。三人毫未失態,盧俊義道:
“山野之人,得睹花容,生平幸甚!”
命燕青送上黃金一百兩,說是讓李師師打些頭面器皿。
李媽媽最是愛財,見此歡喜不盡,當即收了下來。李師師只得道:
“員外何故以厚禮見賜?卻之不恭,受之太過。”
請三人到一個小小閣兒里,分賓坐定。又有侍婢,捧出珍異果子,濟楚菜蔬,希奇按酒,甘美肴饌,盡用定器,擺一春臺。
李師師執盞向前,拜道:“夙世有緣,今夕相遇二君。草草杯盤,以奉長者。”
盧俊義道:“花魁風流蘊藉,名播寰宇,求見一面,如登天之難。何況促膝笑談,親賜杯酒!”
李師師道:“員外見愛,獎譽太過,何敢當此!”
都勸罷酒,叫將小小金杯巡篩。
盧俊義從未逛過妓院,對席上的規矩,也是不大熟悉。李師師說些街市俊俏的話,皆是柴進回答。燕青立在邊頭,和哄取笑。
如此,酒行數巡之后,盧俊義漸漸放開,想到自己讀詩詞時,記載的一樁軼事,向李師師道:
“聽說花魁娘子,曾與清真先生有舊,不知這首少年游,可是為娘子所作?”
說著,他還放聲吟唱道:
“并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指破新橙。錦幄初溫,獸煙不斷,相對坐調笙。”
“低聲問:向誰行宿?城上已三更。馬滑霜濃,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沒想到盧俊義當面問起這件事,李師師聽了,臉色羞紅地道:
“確是周先生為賤妾所作,不意員外竟知,當真可謂雅人!”
命人取了琵琶,將這首《少年游》,低聲唱了起來。
盧俊義等人聽了,果然極為悅耳,贊嘆道:
“花魁娘子此曲,當真可謂仙樂!”
“清真先生的詞,果然也是極妙!”
又以太過婉轉,讓李師師唱了幾首蘇東坡的詞曲,另有一番風味。
如此,幾人在閣樓里喝酒聽曲,酒酣耳熱之際,忽有“咕咕”聲音,從外面傳了過來。
聞聽這個聲音,盧俊義大吃一驚。雖不知發生了何變故,盧俊義仍是裝醉,道:
“不勝酒力,娘子勿笑!”
裝作自己醉酒,要和兩人離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