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期間不管網友議論的多么熱鬧,畫室始終沒有像之前那樣站出來回應哪怕一句,所以多了不少認為“這就是默認”的猜測。冉寧的粉絲也就越發囂張起來。
一轉眼到了周末。
鐘虞裹著濕發走出浴室,腳步忽然一停。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雙腿交疊,雙手十指交叉隨意地搭在腿上,那種隱隱優雅從容、卻淡漠疏離的坐姿讓她想到了古老的紳士做派。
“你怎么忽然出來了”她皮笑肉不笑,“萬一我走出來的時候沒穿衣服呢”
男人抬眼,“你最近總是忘記戴項鏈。”
“我沒忘。”鐘虞從梳妝臺上隨手挑起時嘉白送的項鏈晃了晃,“不過有它在呢,而且我現在也不用保持著那張臉了。”
系統沒有說話。
她散開裹著濕發的毛巾,冰涼的發絲一下子垂在肩上,水珠順著滾落下去。
鐘虞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的地毯上坐下,抬手就要去扯他筆挺的、一絲不茍的褲腿。
意料之中的,她手直直穿過實感強烈到猶如實體的影像。
她笑了一下,又好像興趣寥寥,撇了撇嘴掀起眼看他。這個角度望過去,男人垂著的眼格外漠然。
“要是你有實體多好啊。”鐘虞忽然道。
男人目光動了動。
“我想問問你。”她又很快轉了話題,“你之前說感情的事無法以數據衡量,現在我沒讓你說確切的進度條百分比,告訴我距離成功還有多遠總可以吧”
“你已經有了答案。”
他眼窩很深,長睫下黑灰色的眼珠就像沒有溫度的寶石。
鐘虞盯著他,四目相對半晌,她忽然沖他微微一笑。
“人呢人呢,怎么還沒來”鄭柯急得不行,一轉頭,正好看見有人推門進來,對著他彎了唇角。
加上他,整個畫室里的人都呆了呆。
除了原本坐在桌上看著窗外的男人。聽見推門的動靜,他回過頭,目光落在進來的人身上,淡淡的目光里漸漸染上日光的暖熱。
時嘉白上前,手扣住她后腦,俯首撬開她唇齒,兩個人當著畫室五六個人的面,旁若無人地交換了一個吻。
鄭柯回過神,眼睛快要瞪出眼眶。他看著女人伸手抵住嘉白的肩膀將人給推開,低著頭去拭唇角的時候還輕聲笑了笑。
“開、開始嗎快到時間了。”他輕咳一聲。
時嘉白沒有回頭,盯著面前的人喉結滾動一下,“嗯。”
“鐘小姐”
“嗯”鐘虞抬眸。
鄭柯不自在地指了指畫室中央的椅子,“你坐那里就好,記得脫外套。”
說完,他轉身去檢查直播的設備了。
九點整,開始直播。
不少觀眾瞬間涌了進來,評論刷得飛快。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s在哪s在哪]
[模特呢怎么只看見工作人員]
忽然,畫面一角駕著的畫板處出現了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