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酷的戰場中,血鬃獅犬獸王,現在真的如它名字的第一個字一樣,變成了一只血色古獸。
它身上除了鬃毛,其他位置的毛發早已被鮮血染紅,且不斷從身上滴落下來。
它載著君無邪往前沖殺,一人一騎,勢不可當
在他們的身后,是堆積如山的尸骨,是血流成河的場景。
峽谷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滿地的伏尸綿延六七里
從白日殺到黑夜,再從黑夜殺到白天
整整數日,不管是血鬃獅犬獸王還好,他只是負責化解攻擊,成為坐騎后便很少殺敵,加上有神獸血液補給,狀態還不錯。
君無邪可就沒有這么輕松了。
雖然他肉身強悍,恢復能力驚人,但是這樣持續鏖戰數日,還是在幾日前施展世界領域后精神極度疲累的情況下。
這幾日的戰斗,每一槍出擊,都需要凝聚特殊的破甲符篆,這也是需要消耗精氣神的,盡管每次消耗不大,卻也經不住長時間不斷消耗。
他現在已經猛烈喘息了,但是手中的龍吟戰槍之威不弱半分,依然在持續往前沖殺。
武安符甲軍三百余萬,如今剩下的是不足五分之一,其中還有三十萬弓箭手
“統帥,事不可為,我們撤吧”
巴赫魯臉色陰沉至極,他本來就反對用數量堆死目標,因為擔心這樣做只會白白讓數百萬大軍送死。
結果還真是如此
現在那個月無邪都快要殺到他們面前來了,三百萬精銳,除了弓箭手,幾乎折損殆盡。
那個月無邪和血鬃獅犬獸王,在這場戰斗中,后面這幾日隨時都可以退出峽谷,與邊軍匯合,想殺他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他看來,想要殺月無邪和血鬃獅犬獸王,唯有從長計議,好好策謀一番,最好是能請七殺樓高境界的強者。
“月無邪”
阿史那贊盯著那個騎著血鬃獅犬獸王,依然在向著自己這里沖殺而來的身影,眼里的殺意濃烈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他看出那個青年很累了,血氣消耗劇烈,但是其身下的血鬃獅犬獸王狀態還不錯。
再者,他這里沒有多少軍隊了,等到步兵與騎兵全沒了,剩下弓箭兵,近距離作戰,怕是連阻攔的作用都起不到。
“統帥,事不可為,趕緊撤吧,否則恐怕連走都走不掉了”
巴赫魯加重了些語氣,這個大皇子的性子太強勢,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虧,這次面臨如此結局,心中肯定接受不了,他是知道的,但目前的現實是,不管大皇子能不能接受,都只能被迫接受
“啊”
阿史那贊沉默稍許,突然仰天嘶吼,發泄著心里深深的不甘。
最終,他掃了峽谷中滿地的伏尸,一咬牙,大聲說道“眾將士聽令,隨本帥后撤,步騎斷后,弓箭兵拋射掩護”
說完,阿史那贊急著戰車轉身便向著峽谷另一個方向而去,走出很遠還能聽到他那野獸般暴戾的嘶吼。
三十萬弓箭兵緊隨其后,剩下的步騎攔住騎著血鬃獅犬獸王的君無邪。
他們緊緊握著戰矛,喉結蠕動,滿臉的恐懼,瞳孔都失去了焦點,成散漫狀。
阿史那贊的厲害,剩下他們孤軍于此,終于成為了壓垮他們的最后一根稻草。
這二十來萬步騎殘兵,雙腿都在打顫。
他們面若死灰,無邊的恐懼在心里蔓延。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