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薄云天杜公子
蔡必達默默離開東宮,他登上馬車后,沒回第一茶坊,而是徑直往家里去。當他回到家中時,老妻符氏便已經急忙迎了上來,詢問道“老爺,情況怎么樣”
“沒成”
蔡必達搖頭回答。
這個時候,蔡必達的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神情。
事已至此,已經快絕望了。
符氏聽到后,面色也是頓時變了。她的眼神,已經是失去了先前的光彩,沒了期待,反倒是頗為擔憂,道“老爺啊,那么這事兒,怎么辦呢”
蔡必達說道“杜啟饒不饒恕咱們家,已經不用去管了。反正,杜啟手段多,咱們也躲不掉,就硬生生承受吧。”
“如今最棘手的事情,是第一茶坊內,什么都被搬空了。”
“所有的錢,也被拿走。”
“如今,又有一群茶農來要賬。他們今天來要賬,我給打發了,讓他們明日一早來。可如今,也沒有錢,這事情便是最為棘手的。”
蔡必達嘆息一聲,說道“不解決這件事情,這第一茶坊,就危險了。”
符氏道“第一茶坊,是東宮的。老爺,你去找東宮啊”
“誰說不是呢”
蔡必達道“我第一時間,就去了東宮。可是東宮根本不管,還勒令我,必須要把第一茶坊搞起來,否則便要處置我。”
符氏一聽,更是急切,她雙手叉腰,她那發福的水桶腰穩穩的挺拔立在地上,沒有半點的曲線。符氏臉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的,咬著牙道“東宮真是太可惡了,哪有這樣的。”
蔡必達嘆息一聲。
是啊
東宮這是過河拆橋。
完全不講道義。
問題是,蔡必達如今也無奈,因為他惹不起東宮。反倒是,他必須要想辦法解決當下的問題,否則,第一茶坊就真的完了。
符氏惱怒后,很快恢復了過來,詢問道“老爺,你打算怎么辦呢”
蔡必達道“如今只有一個辦法。”
符氏道“什么辦法”
蔡必達說道“拿出家里的錢財,再賣掉宅子。那么,可以結清所有茶農的欠款。不僅如此,還可以利用結清欠款后剩余的錢,再度把第一茶坊運轉起來。”
“不可能”
符氏想都不想,直接拒絕。
她眼中盡是怒容,咬牙道“老東西,我告訴你,這個宅子,絕不可能賣掉。我大半輩子跟了你,一直都是過著清苦日子。”
“也就是最近,你有錢買了宅子,家中也有了一些余錢,我才過了幾天衣食無憂
的日子。你現在,竟然要拿走所有的錢,還有賣掉宅子,這絕不可能。”
符氏說道“你要賣掉宅子,先殺了我,我死了隨便你。”
這宅子,是符氏的命根子。
她絕不允許賣掉。
蔡必達見自己的老妻這般,心中為難,嘆息道“不是我要賣掉宅子,是如今的局勢下,已經是無路可走。不賣掉宅子,我還能怎么辦呢”
“我不管”
符氏聽到蔡必達的話,渾然不顧,她直接就轉身離去。不一會兒,她就拿著一把
菜刀來,刀對著脖子,撒潑道“你要賣掉宅子,就替我收尸。”
“你,你”
蔡必達氣得說話都打哆嗦。
符氏道“你說,還賣不賣宅子這個事情不說清楚,我和你沒完。”
“不賣,不賣了。”
蔡必達見狀,還能說什么呢,他心中凄苦,如今這難處,只能他一個人承擔。這一切,都是他自己招惹出來的,是他非要相信東宮,以至于如今,卻遭到東宮逼迫;是他要相信符氏跳槽的話,以至于如今,又被符氏逼迫。
這一切,都是他自己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