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得的田裕
天下第一樓,后院中。
田裕正在飲茶。
如今大冷天的,一杯熱茶下肚,渾身都暖洋洋的。田裕在房間中衣著不多,只有一件單薄的薄衫,畢竟房屋中有專門的木炭。
這是最為上等的木炭。
燃燒時,連半點的煙霧都沒有,而且木炭是浸染了香料的。燃燒時還有一丁點的香味兒,使得房間中不僅是溫暖,味道也很清新。
田裕對杜啟,其實沒有放在心上。
杜啟的確是厲害。
這不假。
然而在田裕看來,杜啟擅長的也就是行軍打仗和治理地方。杜啟的路子,和他經營的天下第一樓那是兩個路數。行軍打仗厲害,但在天下第一樓這里卻未必能行得通。原因很簡單,天下第一樓是隱秘在暗中的刺客,是不見光的。
朝廷軍隊厲害,圍剿不了他。
杜啟厲害,影響不到他。
所以有這個前提,田裕才敢和杜啟對著干,才敢拒絕
杜啟的召見。
在田裕看來,如果杜啟是有誠意,杜啟是要得到天下第一樓的相助,那就自己規規矩矩的按照天下第一樓的規矩辦事,主動來天下第一樓,否則一切免談。
“咚咚”
敲門聲,在房間外響起。
田裕吩咐道“進來”
房門嘎吱一聲,就見一個三十出頭,相貌清瘦,鷹鉤鼻,雙眸略顯湛藍,一看便并非中原人。此人名叫余得水,這是個很普通甚至于有些糙的名字。
據余得水說,他母親找人算命,說余得水剛生下來時,命中缺水,所以取名余得水。尤其是余和魚是同音,余得水有了水,便是如魚得水,肯定是一切順風順水的。
這是余得水名字的由來。
余得水在天下第一樓,那是副樓主,地位是僅次于田裕的。他站定后向田裕揖了一禮,便說道“樓主。”
田裕微微頷首,他捋了捋頜下的胡須,便道“小余,黃石回到了天下第一樓后,平西王府方面,可有什么消息”
“沒有”
余得水正色道“卑職之所以來,就是為了這一事情
。平西王府至今,沒有傳出任何的消息,也沒有采取任何的動作。”
“哈哈哈”
田裕聞言,忍不住大笑起來。
這一刻,田裕無比得意,因為他認為自己又料準了杜啟。
余得水道“樓主笑什么呢”
田裕說道“小余啊,老夫之所以發笑,原因很簡單,先前黃石來到天下第一樓時,出口威脅,說什么天下第一樓和杜啟做對,肯定沒有好下場。當時,老夫就懟了回去,說我天下第一樓不懼杜啟。我天下第一樓不惹事,但也絕不怕事。”
“事實證明,杜啟真不敢輕舉妄動的。”
“杜啟的實力,比我們肯定強。”
“可杜啟是朝廷中人,他有太多的顧慮。他要顧慮官場官員的安全,要顧慮百姓的安全,而我們這里,沒有半點的顧慮。”
田裕顯得很睿智,眼中盡是得色,道“杜啟即便是不滿意,即便心有憤怒。但杜啟考慮到酒泉縣的穩定,考慮到諸多人的安全,就只能是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