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深吸一口氣,把骨刀清洗后,再用火烤了烤,沉著冷靜,對著阿茶的背部刺了進去。
骨刀和血肉相碰時發出的撲哧聲,就如石片刺進野獸血肉里的聲音一般無二。
被火燒烤過的骨刀,和皮膚一接觸間,就有一股焦味溢出,站的近的夜風,清清楚楚的聞到那股焦味,心疼
夜風的面容漆黑如墨,阿茶自幾歲起就被他接在身邊養著,可以說算是他的娃崽。
自己捧在手里都不忍罵她一分,現在卻要受這種折磨,夜風聽著阿茶的慘叫,哪怕面不改色的他,此時也心疼的差點咬碎一口牙。
哪怕是聽慣了野獸臨死前慘叫的豐收,也不禁頭皮發麻,雙眸微紅。
阿茶今天所受的苦,都是昨天他的自以為是和不小心,但凡他對阿茶的動作輕一點,也不會害的阿茶這樣受罪。
不,他就不該對阿茶動手動腳,怎么說,她也是雌性,力氣哪有自己大。
不接著她,還任由她摔下去,自己就是該死。
凄厲的慘叫聲,讓阿葉直接癱倒在地,面容慘白一片,唇發瑟瑟發抖。
光是聽聲音就恐怖的站不起腳來,更何況是親眼看著蕭瑟,拿著骨刀在阿茶的背上劃拉著。
這就好比是在野獸身上下刀子,真的是讓阿葉冷汗涔涔,驚恐萬分。
屋外的族人們聽到阿茶的慘叫聲,齊齊臉色發白,既希望蕭瑟能治好阿茶,又不想將來自己受這種苦。
有族人嚇白了臉,冷汗涔涔的哆嗦著唇唇拒絕這份慘叫“聽這聲音,我寧愿死了算了”
“石大叔被咬掉一條腿都活著,木大叔被野熊拍爛半張臉一只眼睛都活著,你身體被火燒一下就不想活了,你干脆自己滾出部落去不是更好”
“怎么說話的,我想活想死哪輪得到你來說。”
“我就是看不慣你們這樣。”
花歲祭祀面容幽冷,淡淡道“都別吵。”
剛才紅臉的族人們,立即不敢再吵,乖巧的很。
不敢再吵的族人們,下意識的都放輕手里的活計,不敢發出大聲音,生怕吵著里面某些人。
小石渣子比較小,骨刀又太大,每一次動刀,都是阿茶的生不如死瞬間,汗水已打濕了她的頭發,全身用力掙扎著,都被夜風和豐收給強按著不讓她動。
終于,小石渣被挑了出來,蕭瑟重重的呼了一口氣,手上動作不停,給阿茶的背部上草藥。
由于挑小石渣的原因,阿茶的背部有一個小洞,看著觸目驚心。
大汗淋漓的蕭瑟,半跪下來,平視阿茶,輕聲道“阿茶,天氣太熱,咱不要用獸皮包扎傷口,免得感染,你就這樣乖乖的躺著,好不好”
疼到臉色發白,整個人虛弱的連嘴唇也抬不起來的阿茶,看著溫柔紅眼的蕭瑟,眼淚水滾滾而下,微微眨了下眼睛。
阿瑟都是為了自己好,她怎么說自己怎么做。
“睡吧”蕭瑟摸摸她的腦袋,輕聲柔語,“我在這里陪著你。”
痛的嘴唇瑟瑟發抖的阿茶,閉上眼睛。
她疼,可她不說。
她怕阿瑟跟著自己傷心,害怕看到阿瑟的眼淚,她寧愿自己一個人痛著,也不要阿瑟跟著一起痛。
阿茶的乖巧,讓蕭瑟的眼睛更紅了,淚水都溢出來,抬頭望向屋頂,把眼淚給吞回去,自嘲一笑。
不過是一個挑小石渣,連手術都算不上的一個動作,居然會心疼病人的紅了眼,真的是很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