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情緒激動的蕭瑟,在接手治療后,她整個情緒就發生了改變,不再感情用事。
她現在是巫女,躺著的是她的族人,她得想辦法救治族人。
夜風看到如此的蕭瑟,心痛無比。
阿茶雖是他養大的,可是感情卻遠沒有和阿瑟要好。
自己都這么傷心難過,阿瑟豈不是更難過。
可此時,她卻如此鎮定,拿著骨針,把阿茶的皮肉,一點一點的縫合起來。
她的心底承受的能力,真的不是常人能比擬的。
夜風在自己腰間狠狠的掐了一下,很痛,真的很痛,可卻能讓人瞬間清醒。
蕭瑟眼中只有病人,把碎掉已經用不到的碎肉去除掉,把好的肉再縫合上去。
這里的醫療條件,她能做的只有這些。
哪怕重度昏迷中的阿茶,身體也做著反應,微微顫抖痛呼,頭發都被汗水打濕,仿若剛自水里撈出來一般。
“按著她。”蕭瑟聲音清冷,聽著一點感情也沒有,好似陌生人。
夜風迅速伸手按住阿茶,看向一旁癱坐在地上的豐收,收回了眸子。
豐收的勇敢已經在把阿茶背回來后全部用光了。
現在的他,就是一灘泥,再也沒有站起來的力氣。
蕭瑟把腰間皮肉一點點縫合后,再轉到手臂上,上面深深的牙齒印,看著便一陣頭皮發麻。
把傷口上止血的蜘蛛網輕輕揭掉,再用鹽水清洗傷口。
蜘蛛網止血,這件事整個部落都知曉,就是為了讓雄性們在打獵時,為了防止受傷流血不止的意外發生,才讓他們全部都是記著的。
現在,豐收他們用在阿茶身上,很好。
用牙齒啃咬的傷口,只能洗清傷口再止血,麻煩的是,這里沒有狂犬疫苗,若是感染了
“誰去問問阿芒,咬傷阿茶的那兩只野獸還在不在,找出來等著我用。”蕭瑟手上不停,嘴上吩咐。
站在門外的族人高聲應了“好,我去問。”
蕭瑟繼續清理阿茶全身,全是被扎出來的碎石小樹枝的小傷口。
傷口很多,清洗麻煩,時間還長,都得要弄。
做完最后一項時,蕭瑟累的腰都直不起來“阿彩,藥”
阿彩把溫著的藥送到蕭瑟面前“不燙,溫的,剛剛好”
蕭瑟接過碗,狠灌一口藥入嘴,俯身灌進阿茶嘴里。
夜風等人看著,沒有人覺得不對,反而還覺得這個方法很好。
如果他們以前也能想到這個辦法,許多族人也不會處于陷入昏迷中喝不下藥而死掉。
蕭瑟再灌一口,苦的自己打顫抖,麻的舌頭都擼不直,卻不敢矯情的放下碗。
喂阿茶喝下半碗藥,再給她擦試藥渣,蕭瑟這才一屁股坐到椅子里,任由雙和哆嗦著打擺,喘口氣“等”
夜風第一個沖上來“只能等嗎”
蕭瑟慢慢抬起頭,看向夜風,看著看著,眼眼就紅了,撇著嘴,用力點頭“嗯。”
她能做的只有這些,也只能這些,再多,她沒有辦法。
她連她最好的朋友都救不了,她稱什么巫女
現在,只能看阿茶自己同老天奮斗,同老天掙扎,他人幫不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