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塔玉石”的特質可以營造極為高聳的建筑,而且建造效率極高,加上柏拉圖人所喜愛的星際古典主義的風格這是一種混合了古希臘羅馬式以及波斯式的全新古典風格,建筑線條都是簡潔而直接,到處是高聳幾十米高的一排排白色立柱,甚至長度綿延數公里,建筑占地極為廣闊,有時候前方還有長方形極為廣闊的水池,攤開數平方公里,碧藍如鏡,線條筆直,充滿數學幾何美感。
由于個體在這樣宏偉的建筑面前,顯得極為渺小,建筑物混亂紛繁的蓋亞人斥之為“極權主義建筑美學”。但事實上,平等主義才是元教的基本教義,白納福煦宮雖有“禁宮”之名,但并不是舊日地球的大帝國皇宮一樣宮禁森嚴,絕大部分區域都是可以向全體柏拉圖人自由開放的,常有老老少少的柏拉圖人徜徉在各式各樣的花園建筑群中,流連忘返。
元教認為欣賞美麗的自然能幫助人類保持身體能量的平衡,美除了帶來眼目的愉悅,也帶來崇高的心靈。所以柏拉圖星上眼目所及,處處皆是美的。
白納福煦宮還是柏拉圖人結婚的熱門勝地,人們常常可以見到美麗新人在開滿鮮花的古典花園中結婚,到處一派和諧的美好畫面。
紫宮最重要的中心建筑群就是柏拉圖元老院,這是一個占地極為廣闊的萬神殿式的建筑,有意建筑在山頂最高處,以數公里之寬的階梯通向其正面入口,其巨大的圓形穹廬直徑有880米之寬,正面立柱有40米之高,任何一個人站在元老院之前都會被其超乎一切之上的宏偉莊嚴所折服。
元老院穹廬頂端立有一只張開翅膀的巨大老鷹,鷹爪下是一圈月桂圈圍繞的svástika1,元教教義以其為宇宙秩序和諧美好的象征,這跟很多來自印度的宗教是一樣的。
按照元教杜絕一切偶像崇拜的教義,這座老鷹雕像算是一個特例,尤其是這座生動細致的老鷹雕像全身鍍金,又是另一個例外,因為元教不允許保有黃金,視金光燦燦是一種庸俗美感。這只金色老鷹的雕塑有特殊的地位,在白色的建筑群上散發金光燦爛,尤其柏拉圖核心圈氣候極為宜人,每日陽光照耀之下,老鷹全身沐浴金光,光華奪目。
老鷹所代表的帝國式的武力強大和公正嚴明,它用寬闊有力的翅膀想征服寰宇,特別是鷹爪下那個觸目的符號,引起了蓋亞人的浮想聯翩,柏拉圖“邪惡帝國”的名聲也由此而來。
柏拉圖有42億人,來自舊地球的各個國家,這點跟蓋亞也并無不同。蕓蕓眾生中只有1800人能夠成為元老,這1800名元老是來自于各行各業的精英人物,算得上社會最頂層精英了。原本柏拉圖軍隊只占有不到五分之一的席位,但隨著漫長戰爭的進行,如今來自軍事行業的元老已占一半以上,例如四大騎士團雖然只有16萬名太空騎士,但坐擁20個席位,一個騎士團的大團長和四位團長都有元老身份。
每月元老院的召開,也像柏拉圖的一切,充滿宗教儀式感,甚至司鐸們需要先在會場先降福祈禱,這種太空時代的宗教精神,蓋亞人簡直不能理解。
隨后,所有元老以身份高低,在一位手執金色鷹杖的少年領導下魚貫而入,展翅高飛的金鷹引領著莊嚴的隊伍,元老們的進場儀式在鑲嵌金色馬賽克的圓形穹廬的映襯下,顯得極為莊嚴。
這一切都讓人想到羅馬帝國的元老院,甚至會場跟古羅馬元老院一樣設立圈環型圍繞的座椅,當然也有不同之處,柏拉圖有大量的女元老。古羅馬可沒有這種太空時代的女權泛濫,更不興元教“平等主義”的那套說辭。
身為“七政”之一的卡爾基自然走在第一陣列,僅次于“三長老”之后,他穿著禮儀式的修身鎧甲,顯得極為英武。
他看著前方穿著寬敞黑斗篷的三位最高權臣,他們通常會和柏拉圖皇帝形成四大人族的分布,所以必須遮掩身份一番。事實上,皇帝來自哪個人族,頂層貴族都是心知肚明的。
入座時,“七政”坐于最高處,三長老坐于中間,四位騎士團大團長的座位分布兩邊,最中央的高坐是屬于總理大臣的。在虛君的體制下,他的權力最大。
坐落的卡爾基將自己的披風垂落在自己的腿部和膝蓋上,他外表總是能保持高貴和平靜,但這套禮儀下來,他內心早已頗不耐煩。他是一個好動的年輕軍人,對參政議政興致廖廖。
柏拉圖法律規定,柏拉圖人只有25歲以上才能列席元老院,30歲以上才能正式參政,未到年齡的政治提議僅做參考提議,換句話說,現在的卡爾基大團長不過是一個政治上的未成年人,他只能旁聽,無法做出有效的提議。事實上,“四騎士”能以變形戰機集團軍司令的身份取得如此高的政治地位,是一種政治上的妥協,因為在軍事指揮權上,另外十四支艦隊司令的職位與其平級,而且樞密院和總指揮部里有大把老資格的軍中老人,相對年輕的“四騎士”作為最高軍事精英,成了各方權衡后的選擇。
卡爾基望了一眼下方的席位,白虎騎士團的四位團長今天只來了兩位,另兩位執行軍事任務去了。
幸好,今天最年輕的羅睺羅團長沒有來,他才25歲,是個熱情天真又毛躁的年輕人,每次來元老院參加例會,他都是來受一番罪,回去后會跟卡爾基大團長大倒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