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托馬斯就行了,這樣我更習慣一些。”鮑爾說話時有些躊躇,他沒想到按照蓋亞軍紀絕對不允許發生的原籍柏拉圖將領私下交往和結黨的事,事實上一直存在,他從來就是軍銜和地位太低,不能看到這些秘密而已,就像當年他在柏拉圖一樣。
那個人用戴著手套的手指,把特殊的小芯片輕輕地順著光滑的桌面推給他。
“這是你可以搬倒一眾高官的黑材料,這里的人都跟黑社會有生意來往,包括跟你競爭局長職務之爭的大衛杜威,用它,你可以輕易地坐上局長寶座。”
“你們要我為你們做什么呢”鮑爾開門見山地問道,他總是非常直截了當。
“別忘了你曾經發過的誓言,效忠于柏拉圖軍隊和柏拉圖皇帝。”這個人穿著拖地斗篷,戴著面具,用著變聲器,顯然并不想透露出真實身份來。
鮑爾抿了抿薄薄的嘴唇,一言不發。他是主動叛逃的,這個誓言早就扔到九霄云外了。他其實不想跟柏拉圖再有什么關系,干這種秘密的勾當,反而會危及他在蓋亞的榮華富貴。
但他面露微笑,瀟灑地把材料放進了上衣口袋。
“蓋亞和柏拉圖,不過是兩個雙生子,各自保留人類文明的優勢,各自進化而已。這世界永遠是優等種族在統治劣等種族,這是永遠無法改變的。”那個人繼續說道。
鮑爾開始皺眉,優等種族,劣等種族這樣的說法,他幾十年都沒聽過了。
“我在蓋亞軍隊效力的二十多年里,殺掉了600萬柏拉圖人。”他特意用一種輕松的口氣,談起自己的戰績,“我在蓋亞過得很好,要是我回到柏拉圖,他們非斃了我不可。”
那人向后仰了仰,明白了托林的顧慮。
他發出了低沉的笑聲,“你在幫助柏拉圖人淘汰多余的弱者,蓋亞和柏拉圖也不過是寄主而已,圣父已為圣子預備了道路,最終會得最后的救贖”
“托林,你始終是一個柏拉圖人。”對方緩緩地離開了秘密會議室,“你擁有白虎黃金一樣的血液,蓋亞的大地只是暫時使其沉睡,總有一天,你身上的白虎的血液會重新蘇醒。”
門關上了,一切又恢復到黑暗之中。
托林覺得這副神秘主義的氣息令他感到不快,這比元教都更為虛無縹緲,令他無法理解。
他拿回了他們給他的禮物,之后偷偷解密了數據,看了之后更覺得觸目驚心,雖說大衛杜威會被輕易解決,但這是要動搖整個蓋亞政府的節奏嗎
他想他們要借刀殺人,想通過我干掉這些人,大衛杜威不過是引誘我上鉤的誘餌,如今我知道了這個秘密,拿到了這個仿佛定時炸彈一樣的秘密,我該怎么辦
托馬斯鮑爾在內心拒絕回到柏拉圖體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