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基是他見過最好的軍人,也是最好的朋友。充滿感情,又有理智,強烈自控能力,智力超群,每個人都敬愛他。
作為朋友,他當然希望他能得到幸福。
當他步入那間裝飾得非常古怪,仿佛古代小屋的黑暗房間,看到他們昏睡在一張低矮簡陋的床上,他們還穿著衣服,還沒來得及黑發的美麗姑娘依偎在他的懷里,金發的卡爾基用手環繞著她,仿佛在保護著她,他們好像一對天使,頭靠著頭在黑暗中休憩,令人不忍打擾。
商羯羅也是一位“禁欲者”,他也明白那是一種多么違反人性的感受。卡爾基總是有勇氣打破一切束縛,追求自我。
但圣人已經下了圣喻,必須將大團長帶回柏拉圖,如果不能的話
“殺了他”
他還記得當時圣人干脆利落地下了這個命令,口氣像一個殺伐果斷的軍人。
當時他跪倒在地,全身發涼,汗毛倒豎。原來卡爾基大團長在圣人眼中僅是螻蟻。
“騎士之花”、“柏拉圖第一武將”皆是虛妄,不能把如此優秀的武將留給蓋亞人,他和“伊什塔爾之血”的后裔更會遺患無窮。
為了柏拉圖,他必須回去,要么當夜就去死。
商羯羅就身負這樣可怕的命令,只帶了一支小艦隊,穿梭在茫茫星海中。
旗艦上帶著圣人派遣的禁軍精銳300位最好的“不死軍”騎士,還有一支12人的行刑隊和特別為大團長準備的裹尸袋,甚至有一位軍醫隨行,可以當場簽發死亡證明。一切是那么周到完美,一切又是那么冷酷無情。
即使卡爾基是他見過的最好的武士,擁有萬夫不敵之勇和極為精湛的武藝,但一個人面對一支精銳之師又有什么用呢
他沒敢把所有的事告訴卡爾基,但他還是領悟了。
因為他開始變得喜歡處決戰俘,變得更冷酷專制,他甚至逼死了里恩,換做多年前的卡爾基,他會不會故意放走自己少年時的上級指揮官,偽裝成一場意外的突圍戰或者直接以施瓦茨上將的身份將他迅速交換
他開始提防別人,經常穿著黑色的戰袍,或者像這次一樣在制服里穿一種輕薄的防彈衣,他不再粗暴,而是變得陰沉和憂郁,粗暴只不過是一種直接的發泄,而陰沉不是。
卡爾基的改變讓他愧疚難當,他似乎在那天晚上做了一個極可怕的事,他把一顆鮮活的心臟從一個神祗的胸膛拿走了,從此,祂只有一顆堅硬冷酷的心。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年輕的團長時,他被卡爾基身上散發的光芒四射的活力和英俊明朗驚呆了,之后就是深深的吸引,他總穿著簡樸的舍瓦長袍,腳蹬布靴,在群山峻嶺中如履平地,帶著年輕人的歡躍和光明磊落,幸福如神明。
命運多殘忍,吾輩如弄臣。
他還記得卡爾基說這句話時,藍色眼睛中閃著不屈服和深深的無奈。
他轉身就走,從那天開始他就變了。
這種改變令商羯羅無比愧疚,他看到了梅西耶被處決的戰俘尸體成堆,連行刑隊都去休息,改用射擊機器人處決了。
這種愧疚感突然襲來,以至于讓他在一群等待處決的戰俘找了一位懂德語的蓋亞隨軍牧師,這個將死之人被選中后恐懼得不知所措。
在一個角落里,一位穿著斗篷的白虎騎士遮擋自己的面容,跪著告解完畢。
是他讓光明之子從天墜落,是他讓帕西法爾變成黑暗騎士,是他奪走了卡爾基應有的幸福。
告解完畢后,穿著斗篷的他站立起身,看著那位牧師被處決。
這樣,就沒有人知道商羯羅參謀長的秘密了。
璇璣走了,他沒有去追她,他們都有戰士驕傲的靈魂。
卡爾基站在黑暗中凝視著無邊無際的芒星城的夜景,無數管道懸浮車在各種糾纏在一起管道里,她已經重新融入了這座城市,而他馬上要回5號軍事基地那間小房間,洗冷水澡然后就寢。
他的生活刻板無聊到如同一片荒漠,她是那唯一動人的花朵。
眼見這朵嬌柔的花朵被沙塵風暴徹底吹散,他卻無能為力。
第一次溫馨美好的回憶,變成了第二次的苦澀和悲哀,宇宙總是在不斷墑增中,所有一切都在被改變被拉扯,殘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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