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爾停停”
卡爾基左手緊拉韁繩,右手緊抱著安妮塔,在極速行進的馬背上以極佳的平衡力直挺起身體。
在索爾在懸崖前僅一米之內的短短距離急停下后,那匹失控的蓋亞馬則飛身一頭栽下高高的懸崖,十幾秒鐘后發出一聲巨響,回蕩在整個山谷。
一身雪白的駿馬雙蹄凌空,靠后腿支持,索爾發出了一聲驕傲的馬嘶,銀白的馬鬃神氣地飛揚,而卡爾基身體筆直,摟著三小姐的身體往前壓,怕她摔下馬背。
這一切都發生得如此迅速,所有目睹的人都目瞪口呆。
富豪們雖然常常騎馬打獵,但蓋亞狩獵馬對他們而言,就是一輛可以騎乘的豪華車而已,他們從未見到過如此精湛的古典馬術。
他們聽說過柏拉圖人是不會騎馬的,因為教義禁止駕馭和奴役動物,但他們竟然在一位柏拉圖將軍的身上看到古代縱橫歐亞大陸的騎士的身影。
讓馬匹雙腳騰空,是古代將軍從高處視察戰場的標準動作,但所謂的蓋亞貴族們早就不會了,而是把馬匹改造成神經受操縱的傀儡馬,他們在所謂的貴族式的獵狐運動中,著迷的不過是強者踐踏弱小的快感。
“呼哎呦”
紀堯姆德隆格維爾長長地吁出一口氣,剛剛他看著緊張的追逐場面差點緊張得昏倒,今天他才意識到,安妮塔對他如此重要。
“太可怕了剛剛太可怕了,我以為自己要死了”三小姐抱著卡爾基哭了起來,她太害怕,太恐懼了。
“你已經安全了,安妮塔。”卡爾基在調整呼吸,這樣一番激烈的飛馳和緊張的營救后,他也在急促喘氣,但他還輕輕拍了拍了她的背,仿佛在安慰她。
安妮塔情不自禁地趴在他的胸前大哭起來,覺得自己把眼淚鼻涕都擦在他華麗的衣服上。父親厭棄她,就是嫌棄她毫無貴族氣質,舉手投足一點都不優雅,如果是換做安吉拉,她定會哭得楚楚動人,梨花帶雨。
開著懸浮摩托車的保鏢們隨即殺到,卡爾基立即輕推開三小姐從馬背上躍下。
他唯恐有人看到誤會,然后用流言中傷他,自他明白武將有時候命不由己后,便愈加謹慎,他已經不再是那個毫無城府的大團長了,他提防任何可能對自己的傷害。
“太好了三小姐你沒有受傷”
“你的馬已經摔死了,你需要全身檢查,我們趕緊去服務車上。”
這些穿著深黑制服的保鏢七嘴八舌擁過來,要立即帶走三小姐去做醫療檢查和治療。
“不要我不想跟他們走”安妮塔倔強地拒絕,轉頭看著團長。
在卡爾基以保護者的姿態擁抱她時,她第一次感覺到最踏實的安全感,在花香山莊,在寄宿學校里,她從來沒有感覺到任何安全感。自從她來到這個世界起,就感覺未曾被命運善待過,從最親近的父母姐妹身上都未曾感受過溫暖的親情。
因為激烈運動的關系,這位柏拉圖騎士是如此炙熱而芬芳,他身體的觸感是硬硬的,透過厚實的織物還能感覺到他全身緊致肌肉的起伏,充滿一種從內而外散發的力量感,仿佛與全世界為敵,他也能從容應對。
“去吧安妮塔,”他說話的口氣帶著一種命令感,但藍色的眼睛異常明亮而和善,仿佛籠罩萬物的蒼穹,“我們每個人都要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去成長,去戰斗。”
“柏拉圖人,我還能再見到你嗎”她問道。
“我覺得你是一個和周圍人格格不入的女孩,所以你很孤獨。”卡爾基向她伸出手,示意她搭著他的手下馬,“我愿意做一位弱小孤苦者的騎士,在你需要的時候,只要我可以,我愿意盡其所能地幫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