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怎樣讓你原諒我”他竟然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詞窮了,“璇璣,我”
我愛的人是你。
卡爾基在心里默默地呼喚,他多想把心里的話都跟她,告訴他離開她時內心是多么多么痛苦,以后的每一天難以平復
他是如此無奈地放棄了自己的真愛,婚姻對他而言就像是配種,像一只公狗對一只母狗這是對一個懂得愛的人最大的侮辱,身邊睡一個不愛的女人,要忍受這樣幾十年,在做愛時負罪感和快感交織,人的肉體是軟弱的。
他從來不是璇璣心目中那位蓋世英雄,他只是一個齷蹉而軟弱的男人,滿身罪業。
她看著他,他臉上露出一種非常復雜的表情,好像在忍受一種痛苦,額角的青筋都顯露出來,她突然發覺自己背誦的這幾句古詩詞就這樣深深地傷害了他,他的眼睛充滿深沉而痛苦的感覺。
他愛著她。她突然感到了,他們總是心意相通。
“你愛她嗎”她輕聲地問道。
她的內心洶涌澎湃,緊張萬分,她告訴自己如果他說他是被迫的,他是無奈的,哪怕是花言巧語欺騙她,她也愿意相信,愿意原諒他。
她是多么多么地愛他。
卡爾基顯得出奇地冷靜。
“對另一個犧牲品的同情,那是另一種愛”他的眼睛中又露出一種下定決心的目光,像一頭決心去掠食的狼。
他不能說出自己真心的話,因為事到如今已不能回頭。
他怕自己失去理智,對璇璣的愛仿佛火葬堆上的熊熊烈火,炙燒了他全部的身心,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如果此刻不能抑情,如果他們兩人都完全放任情感,她流淚乞求他之前的一切付出和痛苦便無意義。
“你愛她”璇璣美麗的臉上顯得那么蒼白而無助,她覺得自己的心再次被深深地傷害,甚至比得知他結婚時,更令她疼痛難忍。
“你愛我嗎”她的聲音完全顫抖了。
“我們的那一些曾經的都過去了,”他顯得波瀾不驚,只是雙眉緊鎖,顯得萬分嚴肅,“我現在把你當作我最好的朋友。”
“我只是你最好的朋友”她哽咽得快說不出話來。
她想到在在酒會的玫瑰花瓣雨中,他也對羅睺這樣介紹她。有一顆巨大石頭沉重地壓在她的心上,心臟已經無法跳動,全身的血液都凝固起來。
“我說過,我只是來向你鄭重道別的。我們不能就這樣保留一段有始無終的感情”他的聲音在無人的書店里如此清晰,又是如此冰冷和理智。
是的,他只是來向她告別的他說過,這是他們此生最后一次見面。
璇璣轉過身,默默地走到擺放推薦書籍的臺子邊,那里擺放著書店最新推薦的德國詩人施特凡安東格奧爾格的中譯本的毛邊本詩集,封面帶著古代悠遠的美感,玫瑰纏繞的邊框,北斗七星,還有圣杯,上面寫著“秘密德國”四個優美的花體字。
擺放整齊的書籍邊上擺著一捧紅玫瑰和擺成一圈的裁紙刀,這些鍍銀質地的裁紙刀的刀柄都裝飾著希爾德斯海姆玫瑰。這些都是她細心擺放和布置的,這本精美的詩集定價不菲,每一位購買者都會得贈一朵紅玫瑰和一把裁紙刀,這樣貼心的服務,可以讓讀者自己裁開書頁,充滿古代的詩意。
她呆呆地站立著,看著銀光閃爍的裁紙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