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錢這么不好拿,我得讓老大加點辛苦費才是。”德米特里朝麥基納利使了個眼色。
“那就趕緊結束這場游戲吧,他身體硬得跟一塊花崗巖一樣,我從沒揍過這樣強壯的牲口。”麥基納利咽了下口水。
德米特里迅速在投射屏上操作了一番。
正掙扎挺直身體,迎接下一輪暴揍的卡爾基,雙手的捆繩瞬間抽回消失,他的身體一下子向一側偏倒而下,重重地摔在日輪狀的刑臺上。
沒等他呻吟幾聲,一條捆綁繩就如細小而靈活的蛇,從蜂窩狀的臺面里的一小洞里竄出,捆綁住他的雙腳,一個懸浮的反重力鉤直飛而起,把身高近1米9的卡爾基倒懸式地高高掛在邢臺的中央,他的雙臂自然下垂,幾乎要碰及地面。
“嗯”他發出了一聲,努力地在劇痛中張抬起雙臂。
好像又回到了許多年前,“阿逸多”武校的體罰現場,海尼爾老師對卡爾基的調皮搗蛋極度反感,總是逮到機會就重重地體罰他。
9歲的他被高高地倒懸在有“白銀之臺”美稱的體罰臺上,vaskjáf簡直是他少年時期的老朋友,只要他能做一個向上,頭碰觸腿部的動作,卡住腿部的計數器上就會翻動一次數字,滿了體罰數,就會自動解開。
數字停留在199上。
“卡爾基,你快點做完200個我們都吃完飯啦”伐樓那抬頭大聲叫道,“我給你留了一份,否則你又要挨餓了。”
“太有趣啦”小卡爾基伸展雙臂簡直像一只快樂的小鳥,在他倒懸的臉上眼睛就如寶石一樣明亮,“一切都倒過來了整個阿逸多武校,瀑布、河水、森林,鳥群還有你,伐樓那,倒著看太有趣了簡直像個新世界喔嘿”
童年的世界太澄凈無暇,他永遠忘不了顛倒的柏拉圖世界,武校的白色裝飾性尖頂朝他飛來般閃光,無邊無際的蒼翠森林在地平線交接處蒙上了一層藍紫色的光,伐樓那的金發在閃耀。
一切都鮮艷明亮,如此美好的世界,而現在眼前變得越來越模糊,身體也越來越虛弱。
顛倒的人影在他眼前搖晃,他得定睛才能看得清,他用盡最后的力氣抬起手,費力地做了一個童年時掛在“白銀之臺”上愛做的雙臂打開,平行于地的手勢。
“世界是顛倒的,命運之輪”他喃喃地用柏拉圖語說了句。
這種星際時代的雅利安語有種咒語般的魔力,讓在場的四位蓋亞軍人一時屏息凝神地看著這個特別場景,一圈慘白燈光的射燈照著這位被倒吊著的白虎騎士,赤裸的上身的戰士,擁有幾乎完美的身型,肌膚泛出的蒼白色澤更增加了這種雕塑美,垂落的濕漉漉的金發籠在他神祗般莊嚴俊美的面孔上,讓一切都鍍上了一種宗教般的意味。
“好了,天鵝之死該演完了。”德米特里對麥基納利昂了下頭。
穿著戰俘管理營制服的麥基納利在抽屜中放好了訓誡棍,隨后自動鎖閉,在另一個自動打開的抽屜里拿出了一個黑色的短截棍。
他虎虎生威地走向倒吊在刑臺上的卡爾基,他視覺不清,但仍然看清了揍他最出力的那位最強壯的黑膚壯漢,將手中的短棍在他面前如激光劍的劍柄一般發射出一道亮白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