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擁有驚人的記憶力,西西里人的勤奮和天賦之血流淌在我的身上……”他經不住喜歡在美女面前吹牛皮的性格,在一臉嚴肅的璇璣面前忘乎所以地吹噓了起來。
“閉嘴!”璇璣回復道。
她猛然發覺,自己像極了那個教授過她長劍劍術的男人。
在幾十分鐘的百轉千回的迷宮走動后,天花板如網羅般走廊的盡頭,那座電梯出現。
黑洞洞的電梯門邊,一個身形魁梧又古怪的男人坐在一把簡易折疊椅上,像是在等待著,在寂靜之中。
“媽媽咪呀!約翰,你還在這里!”貝尼尼少將如釋重負地奔跑過去,一副見到老熟人的快樂模樣,“你還好嗎?哎呀,你竟然沒有跑,還堅守崗位,太難得了!”
那人身高近兩米,披著一件深棕色的厚重大衣,布滿塵垢與磨痕,仿佛多年未曾換洗。佝僂的身軀讓他只能駝著背搖晃前行,遠遠望去,如一頭站立的棕熊。他的面孔更加令人不安:一道深深的疤痕從額頭劃過右眼直至面頰,右眼瞼無力垂落,只剩一只獨眼閃爍著冰冷的光。
他沒有回應貝尼尼的熱情,而是緩慢地抬起手,按下電梯老舊的按鈕。電梯門在震顫中發出微光,仿佛冥府的大門即將開啟。
璇璣的指尖下意識撫上劍柄。這個男人的存在,就像一名守門人,守衛著通往地底秘密的幽冥引路者。
三人踏入了電梯內部,電梯門一閉合,仿佛將整個世界隔絕在外。
“深度一萬米,哎呀,這可是全蓋亞最深的地方了!”貝尼尼少將嘀咕了一句,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身體,像是尿急一般。
電梯極速下墜,如同自由落體般向地底深處直墜而去,艙壁上傳來微弱的嗡鳴,光源閃爍,璇璣感受到耳膜受到輕微的壓迫,便沒有其他的異常。
在狹小的空間中,獨眼約翰身上的狐臭和臭氣令人不適。
“我說約翰,你也換身衣服,洗洗澡啊……”貝尼尼干笑著打岔,用庸俗緩解尷尬。
毫無回應,只有腳底的低頻震顫聲。
“地龍最近是不是都沒好吃的了?哎呀,要人老命了……”貝尼尼面色如蠟黃一般,額頭滲著汗滴,“約翰,你到底是說句話啊……”
“他是聾啞人,根本不會說話。”璇璣平靜地說道。
“什么?”貝尼尼瞪大眼睛,如活見鬼一般詫異,“他和我聊天過,‘地龍’這個名字就是他告訴我的!”
璇璣搖了搖頭,“他的大衣也不是你說的棕黃色,而是深棕色。”
話音剛落,電梯突然一陣猛烈的震顫,耳膜壓力陡然升高,每個人胸腔仿佛被一只看不見的手猛壓了一下,都不由自主地低身一顫,貝尼尼更是被嚇得“哎呦”一聲叫出聲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