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初識算起,藍塘對盛紅衣的觀感一變再變。
一開始,他惑于美色。
接著,他覺得此女倨傲帶刺,越發的起了征服欲。
后來,他逐漸覺得她直白真實,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想要什么直接說,一點都不做作扭捏。
而到現在,他又覺得,這樣的女子,好像當個玩伴有點可惜,這么有趣,喝了七毒酒,倒是可以當兄弟了。
不過,和女子當兄弟,藍塘突然冒出這個想法,自己都被自己驚到了。
畢竟便是族內姐妹,他看了都煩,外面的那些個嬌花,也就是玩物,膩了就換,高興了就留著。
在他眼中,什么魔女,有真本事的少,沒腦子的多,便是逞兇斗狠的,也都是狠毒無腦。
他喜歡美人兒是真,但都是喜歡她們妖嬈的身體和嬌媚的臉蛋兒,玩玩而已嘛,人生若是不肆意,有什么意思
可到了今天,他在這位高妹妹身上,頭一次發現,原來魔女也不是都一樣的。
魔女居然有腦子,很健談,還可以和他脾性相投
他說的一些事兒,哪怕只是一些閑聊小事,可這個魔女偏生十中有七回這樣能跟他想到一處去。
以至于,他跟她聊的越發高興。
不過,藍塘這人肆意妄為慣了,既然這樣,那自然順從本心咯。
“拿去,往后你來一次,憑著這張身份牌,走哪兒都免費,怎么樣,本少爺大方不”
盛紅衣抬手一接,一枚黑色的,上面一個“藍”字的身份牌就出現在她手中。
剛剛進城死活不拿出身份牌的人,原來帶了這牌子啊
藍塘見她接過,上下打量后,理所當然的收下,更加高興,這說明此人跟他不見外呀
“不過,這僅限于你,你那個什么兄長,呵,用一次,但凡讓本少爺發現,我打斷他一條腿。”
盛紅衣齜牙笑
“豈敢豈敢,這種好東西,我可舍不得給別人用,親兄長也不行。”
說是這么說,心中卻是嘆了口氣,因為和周家之間的事兒,她大概率還會來血魔城的,不過這身份能不能用,就不一定了。
也不知道藍塘愿不愿意和道修做朋友,若是他不介意,她覺得跟藍塘當個朋友倒也不壞。
若說,維持人設是她刻意為之,那么她和藍塘聊的興起就是巧合了。
她也很意外藍塘與她想象之中的魔修不一樣。
有時候,他不經意之中流露出的坦然肆意,眼中偶然流淌的深沉眼神,以及他說話之間舉手投足的細節,都讓盛紅衣覺得此人不錯,很合她交朋友的感覺。
所以,若說藍塘就是個草包紈绔,盛紅衣完全不信。
她倒也沒有什么道魔佛妖有別之感。
合則聚,不合則散。
所以,若是藍塘若是讓她覺得不錯,交個朋友又能如何。
雖然,她心思不純,但從頭到尾,她并沒有加害藍塘的意思,她恩怨分明,自也不會害一個不相干的人。
只有一點,之前她被藍家人堵過,但又不是面前這個。
當時的仇她也報了,恩怨在她看來也了了。
只不過,也不知道那位死在她手里的和面前這位什么關系。
看骨齡,嘖,相差不大呀。
但那人不過煉氣中階,此人已是筑基修為的魔修了。
若是某一天被藍塘發現此事,不知會不會與她針鋒相對,畢竟那事雖然情有可原,但她殺了藍家人也是事實。
不過,這些事兒,并不好相問,更無法預測,所以盛紅衣也就這么在腦子里一過,并不執著,一切隨緣。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人生,得活在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