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的天威何其的強大,有目共睹。
整個鬼門城人人都被壓的喘不上氣來。
而今,這些被盛紅衣一人承接了去?
光是想,符癡都覺得這一關難過。
他是真的不懂,那鬼門之前,不是已經替她承了一道雷么?
他看著覺得挺好的。
鬼門再如何,那也是神器,那一身銅墻鐵壁,應對天劫,應該可以吧?
其實,可不可以,符癡心里也沒數。
只是,他眼神之中,劃過一絲冷漠。
鬼門,不過是一個器物,哪怕有器靈,那也只是個器物,它已經是即將坍圮,神仙難救,若是它承受不了天劫,那也只是稍稍加速一些它的死亡,并沒有改變任何的結果。
從這點上來說,符癡覺得,讓鬼門擋劫,沒有問題,甚至這算是損失最小的方案。
他承認這般想,對鬼門甚至圓月不公平。
但圓月自從成為鬼門元靈,那就不能將之看做一個人了。
她只是一個高級的器靈而已。
于符癡來說,他自己一直是人,自然站在“人”的角度上去考慮問題。
這世上哪兒來那么多的無私。
自私,從來都是人之本性爾。
鬼門和知己,讓他選擇,他覺得很容易。
鬼門若是能救他的知己一命,讓符癡自此對它感恩戴德,緬懷于它,都是可以的。
季睦動了動耳朵,同時扯了扯自己的袖子,眼中閃過極致的忍耐,他實在受不了了,師妹這個朋友太吵了。
若不是他是最后看到師妹的人,他早就拂袖而去了。
他思緒有些縹緲,俞定說這幾日就要到了,怎么還不來呢。
要是他來了,把這個符癡扔給俞定看著就是了,他也解脫了。
恰好,俞定以前身邊那個師弟就很吵鬧,他又跟吵鬧之人相處的經驗,沒準兩人還能相處的很好。
季睦瞥了符癡一眼,掃過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季睦不置可否,不過,他尊重旁人的一切想法。
再說了,人生百態,這世上有他師父季乘風那么無私的人,自然也會有其他性子的人。
而師父那樣的才是罕見的。
季睦心說,若是易地而處,他應該也是做不到師父那樣的。
而符癡這般,看來冷漠了些,但并不過分。
因為,人之立場本來就是不同的!
他只是站在了他的立場上。
季睦壓下心緒的淡淡起伏,被符癡纏的實在煩死了,他冷冷道:
“我怎么知道?”
其實,盛紅衣有此選擇,季睦心知肚明。
他的師妹,或許平日張揚了些,但她絕不是殃及無辜之人。
拿的起,放得下,自己的事兒自己扛,她從來如此。
對于盛紅衣渡劫,季睦心中并不是那么的擔心。
他了解師妹,理智、聰慧又強大,她如何做,都有其用意。
比起去糾結師妹如何,季睦的心思更多的放在周遭,他要保證的是,不要讓人去干擾她。
恰是此時,他眼角一瞥,余光之中,就看到一道鬼祟的身影站著的位置有些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