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多記得些,都是好的。
獨獨她,浮想聯翩。
其實,也不盡然。
突然,一旁的紅杉湊過來:
“橙若,咱們圓月怎么還沒出來呢?”
橙若一驚,對啊,圓月呢?距離盛紅衣出來已經一段時間了,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她怎么還沒跟著出來?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些許的不安。
半晌,橙若動了動嘴,便不假思索的替盛紅衣辯解:
“圓月的本事你還不曉得,如今鬼門之上成了盛紅衣的渡劫之地,想必是經過圓月首肯的,這會子不出來,定然有她的道理。”
紅杉默了默,看了一眼橙若,微微點了下頭,橙若不自覺的替盛紅衣找補她豈會看不出來。
只不過,她說的這些理由不無道理。
第一道劫雷,都是鬼門替盛紅衣攔下的。
圓月同鬼門,如今雖然已是強弩之末,可,若是她們不愿替人擋劫,還是有辦法避開的。
然,既然圓月做了,就說明,她是愿意的。
此時盛紅衣高踞鬼門之上,圓月并無任何動靜,許是兩人提前說好了什么?
此時的圓月,確實還在鬼門之中,她沒有出來的原因,倒不是同盛紅衣說好了什么,而是此時她其實也在應劫。
劫雷之下,盛紅衣腳下的鬼門或多或少受到影響,尤其之前,這第一道劫雷還是鬼門接下的。
說的直白點,天雷是極有靈性的,主動幫應劫人擋劫,它不記住你才怪。
因此,雖然有盛紅衣在前擋著,實則鬼門也被鎖定,圓月作為鬼門元靈并不好受。
然,一切,她都受了。
她抬眼看盛紅衣,強忍著痛苦,眼中卻飽含著極致的希翼。
她有種強烈的預感,今日這苦受也受了,盛紅衣大概就是能救鬼門的最后一線希望。
若是這點希望破滅了,鬼門大概率是真的沒救了。
枉死城,魍原此時坐在小酒館里。
他看起來,軀體凝實,并無任何異于常人之處。
只是一身的修為一點看不出來,反倒是如同一個普通人。
而在柜臺后面低頭撥弄算盤的那一位也一樣如此。
返璞歸真,這兩位早就已經過了顯擺自己的修為的那個境界了。
只不過,看似平靜的表象之下,卻是暗藏鋒芒。
魍原不說話,李玄風也不說。
一副互相看不爽卻又不得不湊到一起的模樣。
黑風走進來,淡淡的一挑眉,沖淡了他眼中的躁氣,他語帶譏誚:
“兩位真是穩得住,鬼門的死劫就在當下了,難道兩位不知?”
鬼門是神器,神器隕,天地之間必有異動。
道行高的大佬們,如何會對神器誕生和隕滅這等大事忽略。
一早便能卜算的一清二楚。
黑風揉了揉眉心,也不知是出了什么岔子,這鬼門隕滅之事,原本似還有些日子,沒料到,就在近日,突然清晰起來。
竟然已是眼面前了。
他面上不顯,心中卻并不平靜。
如何不急?
中元未過,他的妻兒可都在鬼門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