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篤定他現在的困境就是盛紅衣搞出的事情。
他沒把季乘風怎么樣,算他運氣好,又是在正一殿,有人護著!
季乘風卻是突然開口:
“容相星君請留步。”
松崖霍然回頭瞪了季乘風一眼,沒做聲,不過意思表達的很清晰:是怎么著,人家都走了,還想把人留住再打一架?
其他人到此都臉色未變,也沒出聲。
這一波又一波,此起彼伏的,不知是大家看麻木了,還是都身經百戰,面上都是能端住的。
銳金峰的沉烽真君,粗獷的性子,平日同季乘風關系極好,此時也就兩邊看看,然后撓了下頭,沒做聲。
他喚做沉烽,是他的師父對他的期許,就是要讓他遇事沉著冷靜,避免鋒芒,不要毛躁惹事。
今天,他發現他終于學會了。
其實,非是他自己學會的,而是他不敢!
容相以前就獨來獨往,化神之后,更是不和師兄弟往來。
他自然也不愛往前湊,乘風么,好相處。
然,今日,這兩人別看這會子都挺平靜的,可兩人身上都氤氳著一股子讓人心生恐懼的氣勢。
他哪兒敢說話喲。
還是把自己全須全尾的藏好比較好。
容相目光如蟄伏的毒蛇,此時正張揚的吐著蛇信,挑釁又危險的盯著季乘風: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敢殺你?”
他的聲音輕淺又危險。
季乘風拱了拱手:
“星君錯言了,你我同門,并無生死大仇,哪兒來的生死大事?”
“乘風只是想說,星君若是確實因為天象問題,造成了什么不好后果,可隨時來找乘風,只要有證據證明,乘風絕不推脫。”
“紅衣是乘風的弟子,她如今在閉關,不可打擾,但她若是闖了禍事,自有我這個師父擔著。”
容相譏誚了一句:
“你配得起么?”
說罷,一甩袖,正一殿再沒有他的身影。
證據?
若是有證據,他還會同他多費口舌?
季秀水果然是個老奸巨猾的。
季乘風站在原處,目視對方走遠,又對在場諸人道:
“此言對諸位都有效,若真是紅衣的天象引來了諸位不適,乘風先在此為徒告罪,有事兒來秀水峰找乘風便是。”
說罷,他又拱了拱手,便告辭了。
松崖揮了揮手,讓大家該散了就散了。
凌躍等到眾人散盡才頗有些感嘆道:
“乘風師叔真疼師妹啊,師父,容相師伯這情況,當真是師妹那天象造成的?”
松崖坐回了主位,手上端著一杯靈茶,慢慢的喝了下去。
茶有些涼了,不過上等靈茶,便是涼了,滋味也是絕佳的。
喝完茶,松崖才道:
“你啊,看事情還是太淺薄了。”
“何止是疼愛,你乘風師叔是在為你師妹正名呢,話說的很明白,有問題找季乘風沒事兒,但要有證據,若是沒證據,那就是潑臟水!”
“他今日將話說在明處,硬剛容相,就是在表明他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