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爆是一回事兒,興許還會被她反制,被暴打一頓。
那般,倒霉的是他自己。
還有,黑蓮不是旁人呀。
是他最好的朋友和知己,自小一起長大,他瀕死都不嫌棄他的人。
所以,她闖禍了,他替她收拾是應該的。
自小到大,他也不是第一次替她收拾嘛!
可,怎么越大,這死丫頭越不省心,尤其是最近,時常語出驚人死不休,闖禍也沒有底了是吧?
盛紅衣繼續火上澆油,她攤了攤手:
“這可怪不得我,它們做套讓我鉆了,還隱藏了身份,不過是我聰明,猜出來了!”
本來就是如此,盛紅衣覺得自己沒說假話,只不過隱藏了關鍵的一點。
那個套,她因為想窺知更多的事情,是故意鉆的。
“現在嘛,我跟麒麟妖談好了一件事兒,走前得幫它做了。”
“不過,我覺得巫族可能會壞我的事兒,因為我不想搭理它們,可,它們已經注意上我了。”
“而且,我總覺得,巫族早就開始注意我了,既然合作不成,那就是敵非友咯。”
盛紅衣在龏漣面前很放松,便是說起這些個攸關自身的大事,她也是零碎的想一出說一出。
龏漣一直沉默。
不是他不想說話,而是說不出話來。
他已經懶得問,她都答應麒麟妖什么了?為何答應它?
總之,黑蓮有她的道理。
而且,別看黑蓮總是神氣的沒邊兒的模樣,就覺得她狂。
龏漣了解她,狂是有點兒狂的,主要她就是這性子,可,很多事兒,她心里自有章程。
絕不是那種不知天高地厚之人。
他覺得最棘手的,還是巫族的事兒。
巫族,一個神秘的他甚至不知道對方有什么手段的種族,他該怎么幫黑蓮呢?
盛紅衣沒有瞞著龏漣的意思,今日這一切,包括同麒南之間所謂秘密,同龏漣都是可說的。
她摸出酒囊來,就著酒,準備把事情細細說一遍。
剛說到自己厲害的緊,自那巫三爺所設的空間符中逃脫,盛紅衣突然停住了話頭。
龏漣:“怎么?”
盛紅衣奇怪道:
“怎么白蓮給我傳信了?”
她們不久前剛傳過信,白蓮雖然和黑蓮相依為命,但也不是成日黏著妹妹的人。
實則,盛紅衣發現如今的白蓮同后世的靜客性子相似。
沉靜卻不軟弱,對黑蓮的愛真摯深厚卻不會形成負擔。
她如靜水深流,看起來安靜的幾近于無,似乎沒什么特別的。
但,只有身處其中的人才會知道,那汨汨的水流多么的可靠有力。
兩人對視一眼,都覺得不對。
龏漣站起身,往外走:
“你先聽聽白蓮怎么說,我去外面轉一轉。”
這就是主動回避了。
黑蓮姐妹之間的互通音訊,若是說點什么私密事,他聽著總歸不好。
再親近的朋友,龏漣自認也是需要界限的。
盛紅衣沒阻止,他倆之間歷來默契,無需任何的客套話。
龏漣出門后,盛紅衣才點開了傳信符,一朵白蓮臨空綻放,其中傳來白蓮的聲音:
“妹妹,昨夜,我……”
傳信符中,一共也就十數句話,便道盡了全部經過。
盛紅衣卻是繃直了背,自座位上站了起來,就連酒囊之中的酒也不香了。
事情發展,不妙。
巫族在眾人不知道的時候,已經蔓延成這樣了?
那么它們的下一步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