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很迷!
一個莫名其妙只存在于他人口中的人,居然如此了解她?
難道有什么特異的手段么?
盛紅衣搖搖頭,無從得知。
不過,這般的念頭也就一閃而過,她便拋之腦后。
首先,此時此刻,她難受的要死,實在懶得再想起無相。
尤其,就是這混賬,同她談完話后,不知為何,她便到了此地。
光一想起,只會讓她恨的牙癢癢,恨不能去揍扁這個讓她吃了大苦頭之人。
而今,她知道他不在,揍又揍不到人,想起這人,平白添堵,那不是白費力氣么?
另外,也是她性子使然,黑蓮桀驁不馴,相由心生,可見內心的她是怎樣的。
如此性子,旁人如何的了解她又如何?
若是脾性相合,便近點兒,脾性不合,那就遠點兒,誰想要找她的茬兒,她從來沒有躲避的習慣。
既如此,她也就是有些不爽,而這點不爽,更來自于“憑什么無相這么了解她,而她卻對這個家伙一無所知?”
不過,不值得她費太多心思,所以,不爽歸不爽,很快,她便丟了開去。
時間還在消逝,盛紅衣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
按說有滴答聲時刻在耳邊回響,便是時間倒流,她也該能感覺到這時間過去了多久。
然,她太難受了。
此時,她已是五感黑蒙一片,除了耳邊還能聽到那魔咒一樣的滴答聲,其余的,她已經感知不到了。
五感盡喪,神魂卻似一點一點的被撕裂,那種痛侵蝕的她的每一寸,從神魂到肉身,無一幸免。
她也著實佩服自己,起先若說是難以忍耐,度秒如年,心底深處在盼著,這樣的感覺何時能夠消失。
后來,她被激出了兇性和戾氣,她倒要看看,這種痛能不能弄死她。
只要弄不死她,她就偏偏不讓它如愿。
到了現在,她連這種感覺也沒了,心如止水般的平靜。
她如一塑雕像一般,端坐著,若不是一直持續不斷流淌的細密汗珠不停的滲出、流動……大約,真正便宛若一件死物了。
她就不信,這里能關她個天荒地老。
卻說,現實之中,黑蓮還在沉睡,但她確實不安穩。
同時空長河之中的她一般,雖說沒什么表情變化,可這汗一層接著一層。
龏漣急得很,一再的探入黑蓮的脈象,可是,任他如何看,都覺察不出黑蓮究竟是怎么了。
可,便是用眼睛看,黑蓮的狀態屬實不對。
不僅是那些汗液源源不斷,黑蓮是妖,冰肌玉骨,如何會流汗不止?
這是一點,最令龏漣擔心的是她的臉還逐漸變成了蒼灰色。
龏漣覺得,黑蓮的狀態也就比死人多口氣。
忍無可忍,他便去尋那無相。
因為怕黑蓮出事,龏漣壓根不敢走遠。
他管不了那許多,大喇喇的就把神識探出,去尋那“罪魁禍首”。
好在,也不知運氣好,還是其他原因,龏漣神識剛探出,便探到了無相!
因距離近,龏漣直接同他傳音:
“禿驢,滾回來,黑蓮若是有什么三長兩短,老子跟你拼了。”
怒極之時的龏漣,聲音冰寒蝕骨,同平日他那時而炸毛的樣子,渾然不同。
傳音印刻在無相的耳邊,無相罕見的愣了愣。
他沒多話,身形一拂,人便出現在了自己的房中。
此時的龏漣站在他三步遠處,那巫族的尸體已經被他棄于一處,而黑蓮被他穩穩安置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