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動,她扭轉了方向,瞬息消失,似比剛剛,還要快上一兩分。
的確,盛紅衣加持了飛天遁地符,這般符上加符的疊加速度之法,也就只有盛紅衣這般的符師才能做到。
或許,在如今的荒原大陸,除了盛紅衣,根本無人能做。
符術凋敝,其實不僅符術,丹符器陣,尤其是就近的千年來,稱得上天才的越來越少。
似乎,中了什么詛咒一般,丹符器陣走上了符陣術、機關術等天下奇術一樣的命運,肉眼可見的凋零。
不是傳承失傳,就是無人相繼。
要知道,如丹符器陣這般,比起普通的修煉更是看中資質。
可惜的是,這樣有資質的人越來越少了。
其實早有那有遠見之人,早就窺見了這件事背后的一些天機所在。
人才凋敝,是世道衰退枯竭的表現形式罷了。
為何天才會日趨變少,因為不再人杰地靈。
歸根到底,這個世道的天機,氣運都在走下坡路了。
本就日暮西山,好比那土壤,已經日趨貧瘠,又如何寄希望于長出好的果實呢?
道理其實簡單,可能窺見如此真相的又有幾人呢?
便是窺見,誰會說出去?
誰敢說出去?
天地衰竭,他們作為其中的萬萬分之一的生靈,何其渺小,又有什么辦法阻止這一場浩劫呢?
亦或者,說出去,引動極致的恐慌,誰又能憑借一己之力擺平呢?
救世主何在?
而盛紅衣,不過一個一百多歲的“年輕人”,其中甚至有百年沉睡,其余時間她不是在游歷,就是在游歷的路上。
讓她窺探到這一切,未免強人所難。
而符術,是她的本領,于她,是在外面游歷的底氣之一,她壓根沒有時間也不在乎那符師的身份牌。
是以,她根本不知道荒原大陸的符術現在已經是什么水準,而她自己又到了何等的境界。
她只道是尋常本事,放在符術封鎖的異人域,大約是比在如今的荒原大陸更炸裂的存在。
是以,盛紅衣只以為自己比無相和龏漣快一點兒,龏漣如今還不是以后的異人王,盛紅衣對他多有包容。
跟不上她很正常。
可,無相,盛紅衣早就覺得,他實力深不可測,所以,她是估計著,縱使她什么都沒說,可對方應該能很快跟上來的。
如此,便是她心中有不好的預感,覺得白蓮身陷險境,但她卻也不覺得自己這一去,會輸,因為她有盟友啊。
卻不想,無相早就跟丟了她,哪里知曉她臨時轉道一事?
便是知曉,人無相也不一定跟得上,到底隔行如隔山么,這等道門奇技,讓一個佛修如何去明白?
龏漣就更別提了。
事情,終究在不停的往“歷史”靠攏,終究黑白蓮依然走向了“單打獨斗”的境地。
盛紅衣一路飛遁,滿心都是對白蓮的擔憂之時,白蓮這邊,已是到了瀕死之境。
此時,同其他地方看起來沒有什么不同的一片地界,同樣灰蒙蒙的,長年被灰霧籠罩。
此地,已是一片血色的狼藉。
地上,有人倒著,還有些斷肢落著……
白蓮半跪在地上,臉色驚人的雪白,嘴角是噴涌的血跡留下的血痕。
而她的腳邊,是一個打碎的魂燈。
魂燈不遠處,是蓮副管家死不瞑目的慘樣。
而還有一個魂燈,在距離她五步遠的蓮寸手里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