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不想。
他就是救顧茗依了,就是給顧茗依送花失敗了,又怎么樣
思緒焦灼的時候,顧茗依總算是被忒了出來。
女孩兒躺在手術車上,栗色的頭發散落在白色的床單上,安靜慘白的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就那么靜靜地睡著。
“病人手術挺成功的,需要靜養一段時間。等麻藥過去了就會醒過來了。”
沈季點點頭,一向沉穩的他著時候也忍不住松了口氣。
他小心地給顧茗依擦了擦身子,給她換上病服,女孩兒的臉上還帶著淚意,就是睡著了眉間也微微顰起來。
這樣安靜的她看起來格外惹人憐愛。
沈季輕輕摸了摸她綢緞般的秀發,沒有了醒著時候的劍拔弩張,這時候的顧茗依柔軟的不像話。
男人一身的冰涼氣息散盡,結了冰的眸子也有了溫度,他像對待什么神圣的東西一般,虔誠地吻在了她的額間。
不帶任何,單純的一個吻。
窗外細雨滴滴答答地打在玻璃上,十月份的天氣已經涼爽起來,下著雨都能感到一絲涼意。
顧茗依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躺在病床上,房間內靜悄悄的,只有她一個人。
雨聲不大,聽起來卻十分難過。
說不傷心那是假的。
在她最脆弱的時候,也希望有人能陪在身邊。
麻藥過后的疼痛讓她一時有些忍耐不住,她咬著嘴唇想忍著疼痛過去。想要呼喚護士,卻又夠不到緊急按鈕。
她放棄了掙扎,默默流著眼淚,她想她爸爸了。
在她生命的前十幾年時間里,顧父一直是她最親的人,她很少見到母親笑,久而久之她也不敢去母親跟前撒嬌。
父親一直對她特別好,把她當作公主一般在捧。
但是這樣的景象沒有持續多少年,在她十六歲的那一年,母親或者她不應該稱她為母親,親手聯合自己的情夫,將她父親以走私貪污等等罪行告上了法院。
顧父壓根就沒想到,有一天在背后捅他刀子的會是自己的妻子。
顧母偽造的證據很確鑿,加上顧父的弟弟也想覬覦家族的產業,到最后除了顧茗依,沒有一個人愿意相信他。
那是她最灰暗的一段日子,母親下落不明,父親被檢方帶走,叔叔一家對她冷漠無情,她甚至連回哪里都不知道。
好在高美離找到了她。
沒多久,知道一切真相的顧父就自殺了。
她想起那段無依無靠的日子,咬牙挺著。
門吱呀一聲開了,沈季提著袋子站在門口。
顧茗依愣了一下,轉過來頭的時候都忘記把眼淚給擦了,眼睛里都是不可置信。
“你怎么還在這里”
沈季把橙子放到她的床頭,好看的眉毛輕輕皺起來“你就這么不想看見我”
為什么要哭是不是又疼了該死的尤念他一定讓她付出百倍的代價
顧茗依搖頭不是,點頭也不是。
在這樣的時候,沈季出現的確讓她心里好受了很多。
沈季伸手將她的眼淚給擦掉,男人的手帶著一絲冰涼,可見外面的天氣已經很涼爽。
他的語氣里帶著不易察覺的關心“是不是又疼起來了醫生說疼的話可以用止疼泵。”
沈季邊說邊站起來,很認真地調試著止疼泵。
沒過多久顧茗依就感到輕松了很多。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