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還小,跟個五六歲的孩子一樣,等到我到了十多歲少女的身量,我們的關系可能會升為兄妹。
因為讓他由青年才俊變成滄桑大叔是不可能的。他只會舉著自己的小本子笑瞇瞇的問我“想在上面擁有名字嗎”
記仇之本上擁有名字,我怕我睡一覺起來新來的地理老師和我總會走一個的。
書翁是一種妖怪,看上去我只有五六歲,但實際上我已經一百多歲了。如果不是地理老師剛玩扮演游戲沒多久,我也不至于保留下小孩的身形,跟他演父女情深。
他說因為小時候我太吵,干脆叫他熟悉的陰陽師封印了我百年。為什么會封印這么久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他游山玩水畫山畫水寫傳記太入迷了,忘記了還有我這么一個小書翁。
“現在才想起來,沒想到你竟然還在,沒被我弄丟。”
他靦腆一笑。
小書翁被封印百年睡的太多,又沒有好好吃飯過,總之,我現在又瘦又小都是他的錯。營養不良一百年,如果不是妖怪,估計早就沒了。
所以打一開始我就沒期望過書翁會有什么對幼崽的愛憐之情,每天就是自己做飯,然后翻看他放在書架上的山水游記,一板一眼的畫上面的地形圖,然后被書翁夸我有當好書翁的潛質。
呃,說出來有點怪怪的。
一堆書翁的字音讓整句話的意思都有誤入歧途的危險,身為嚴謹的記錄者,我決定稱我現在的監護人書翁為曉烏君,他現在用的姓氏正是曉烏。
曉烏君在他人眼中是一個博學多才的儒雅貴公子,興趣是寫作,并且還是一流的作家,所以我久違的過上了不擔心錢的生活。只要出去賺錢的不是我,錢就會存下來。我看上去才五六歲,雖說有書翁血統,對看書畫圖這件事非常熱衷,并且開始制作屬于自己的小本本了,但曉烏君還沒有喪心病狂到讓他名義上只有五六歲的女兒露宿街頭,自己獨自生活。
他一般是晚上回來,白天讓我一個妖待在屋里看書打發時間。為了讓我乖一點,可以編造出外面非常危險,出去就會被大妖怪吃掉的謊話。
說明白點,他不想帶娃。
我也不想演父女情深。
真的,我們兩個妖一起出門就是折磨,我被他牽手,偶爾還要抱一抱,我還要對他笑,笑容還有要求,要甜甜蜜蜜,而不能看著就是嫌棄。
真難啊。
生活在大都市的妖怪就是比山野里要少些自由,人越多,妖生越沒有自由。
曉烏君晚上回家的時間有早有晚,反正都是在我還活動著沒有上床睡覺的時間。他就算再不靠譜,也會教給我一個書翁的必備技能。
“記仇嗎”
曉烏君輕輕敲了下我的頭,“是記錄,不是記仇。”
“我正在做。”
“但那不是書翁應有的程度。”
曉烏君帶了上好的紙回來,用鎮紙壓好,又從自己的西裝兜里摸出來一只單片眼鏡,將眼睛安在我的左眼前。這可能是曉烏君的祖傳單片眼鏡,按照玄學解釋就是,可以有效提升第一次使用妖力成書的成功率。
“你要知道,文字可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