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普通的人類側寫師,現在的形象是膚色冷白,眼珠子和頭發黑如沉墨,而嘴唇殷紅如血,如同一張水墨畫生了靈智,啖了人血。
我現在出去別人說我是妖怪也沒人不信,甚至在我出去晃了兩圈后,他們嚇到請了陰陽師過來。
然后就又有了墨鬼殺人的傳言。
那些怨憎被我當成墨沾在了筆上,甩出去的時候劃開了陰陽術結下的屏障,也很輕易的奪走了人的性命。
這是我第二次大搬家的原因了。
我真正安定下來的時間要往后推幾次,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搬家我都經歷過,搬家的理由也很稀奇古怪。
有人說我是畫中生出來的鬼,殺人無數,怨氣沖天,然后他們都沒了。我也就搬家了。
有人說我是吃小孩子的惡鬼,因為他們那里自從我搬過來后就失蹤了好幾個孩子。我那次體驗了一下在火堆上的感覺,但是他們沒有點燃我腳下那堆木柴的機會,因為他們沒了,我又搬家了。
還有一次跟我沒有關系,我在海邊待了一段時間,是為了畫淹死的人。被扔下海的神子重新站在云端的時候帶來了海嘯,整個村子不復存在,我在海嘯中漫不經心的畫著畫。
我身上的怨憎已經被我用完了,普通的墨水在海水里用出來也印不到畫紙上,只會讓我像一個海里的烏賊,周圍都是墨汁。
我在海水里飄飄浮浮,用畫筆沾著海水在濕透的畫紙上隨便畫畫,所以漫不經心。
那么認真干什么呢
泡在海里這么無聊,手上不干些什么怎么消磨時間,我真正的側寫時間是在退潮之后,海面上干干凈凈,畫出一片沙灘就能表達出所有了。
名字可以叫做神罰。
你問神呢
走了。
你問罰呢
罰過了。
我跟荒的初次見面,就是這樣,他是引起海嘯的神明,我是在海水里浮沉的被人當成妖怪的畫師。
不過真正說的上話的時候,還是在之后,初次見面的時候,我能看到的只是神明淡漠的目光。
等海水退去之后,我已經在水里泡了一天一夜,嘴唇難得被泡的發白,不是那種殷紅色了。就算外表再怎么像妖怪,我現在還是個人,就是難死了點。
神明的手段很干凈,我出來的時候海岸邊那座小村子存在過的痕跡全部被卷進了海水里,包括生活在村子里的人。
海岸邊只有我這么一個活人。
我很輕松的畫出了神罰。
可能是因為這幅畫太過于抽象了,導致我和神明的緣分沒有斷干凈,我每出現在一個災禍現場,就會看見海邊神明的影子。
他簡直無處不在。
面對面碰上然后說了第一句話的背景圖依舊很慘烈,被燒焦的土地,倒塌的房屋,還有火焰。
我們兩互相看著。
雙方都不覺得對方是來救人的。
他說“你還活著。”
“活著。”
神明對我的印象還是海里的漫不經心,但碰到的次數多了,我在他心里的印象就變成了“不要命的畫師”。
我們對彼此的過去都不感興趣。我不想知道他為什么會引來一場海嘯,他也不想知道我以前是個什么樣的人。
碰到了就打聲招呼,沒碰到就不想起。
“你是為什么而來”
“我只是想畫個畫。”
我笑不出來,感覺自己每到一個地方就頭頂死神buff,不是天災就是,稍微次點的就是妖怪作亂
這就是傳說中側寫師的buff嗎
果真恐怖如斯。
“你會成為禍津神。”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