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個大妖怪來修自己的神社。
大妖怪出現的地方對人來講就是災禍,我想靠這個災禍覆蓋連綿的雨。
方向和思路的是荒。
荒是我的指路明燈。
禍津神歲出現的地方不是天災就是,現在雨水天氣已經是天災范圍了,來個大妖怪就是新的。
用新的覆蓋舊的,最差的也不過是雨沒停,我找到的大妖怪想殺我。
我不怕的,想殺我的話,我怕他自己先沒了。就算他妖還在,飽受天災的山也不會理他的,被天災接連洗禮見過大世面的山到現在都沒有塌,一個,還是我能鎮壓的,它和它的神社都不怕。
我撐著傘,帶著我的行囊走上了尋找的道路,順便在路上與其他的天災不期而遇。
這導致我的墨水沒斷過。
成為禍津神的這些年,我終于掌握了畫畫的必備技巧之一,如何隨時隨地讓自己的筆有墨水,拿起就可以畫。
人的怨憎恐懼我現在可以主動的讓它們依附在我的筆尖上,讓它們成為我畫畫的墨水了,還是那種隨心所欲想讓它出什么顏色就有什么顏色的墨水。
是不是很棒
我覺得我很棒。
可是很棒的我帶著一堆怨憎找到的是只般若,不是御怨般若。般若膽子還有點小,跟了我很久,我回頭找他的時候他總會躲起來。
我感覺到他在害怕,但是某種原因讓他還在跟著我。
跟著我的期間,他躲起來被草叢里的石頭絆倒過,被人發現過,被陰陽師試圖收服過。還碰上了突如其來的大雨,地陷,山洪,野火
我始終在他前面,不遠不近的距離。
他能爬起來的時候,還會看到我的背影,就算這時候他受傷不輕,也還是會咬著牙直接跑兩步,跟上我。
你問我怎么知道的
我在看著啊,在他目光看向我的時候,他看到的是背影,但是他移開目光的時候,我就會看他。
打了個交錯而已。
我看見他在夜晚被突如其來的地陷卡住腿過,看見他碰上了迎面而來的山洪,一點火星子都能在他面前點起野火。
他原本是漂亮甜蜜的少年,跟了我一路后,兩條腿上都是傷,流血結痂是每天都有的事。他是一個妖怪,這些日子卻總讓他覺得自己不像個妖怪。
原本能躲的險情躲不掉,想要用妖怪的力量時總會有各種各樣的阻礙。這樣都能活下去,肯定是我幫了他啊。
出遠門的時候碰到一個一起走的同伴,我還是很高興的,尤其是這個同伴還打不過我的情況下。
所以他因為受傷昏迷的時候會發現自己的傷口被包扎好了,被野火熏到的眼睛也用了清涼的藥,身上干干凈凈的。
他拉下自己眼睛上的繃帶,看見我還在離他不遠不近的地方,若無其事的等他。
我原本預定了半年的遠游計劃也因為他的存在被迫提前結束了。因為般若他在我的加持下,成功的讓自己差點沒了。
我們碰上了雪崩。
先前傷了腳的般若用了妖力撐住了一會,在下一波雪崩來臨之前,我將他從雪地里拉了起來,抱著他躲過去了。
算我們第一次正式的互相接觸吧。
般若在此前一直都知道我,我是直到他跟著我的時候才知道他。造成這樣局面的原因是,他是我住的那個小村子里生出的那只般若。
而那時候我走了。
“喂,你是叫歲吧”
在火光里,裹著厚羽織的般若用最小的聲音和他最無理的語氣問我,我感覺他就是一只被捏住后頸皮的奶貓,試圖張牙舞爪,卻落到一個奶兇奶兇的地步。
“是啊,你知道我”
“你”他憋了半天,“你現在還在畫那些尸體嗎”
“不畫了,我怕詐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