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烏在寫他的故事,我畫我的山水,抽空還畫以前畫過的故事。
有一天,我們埋頭做自己的事的時候,寫書的曉烏停下了手中的筆,有些狐疑的看著我“我怎么覺得,你不是神明了有點像書翁。”
“聽說過神明換代嗎”
“你死過一次”
“沒有。”
我輕描淡寫,“只是用自己的神力跟八岐大蛇做了個交易,順便脫離了神籍。”
“我不會斬斷緣分。”
我動了玉藻前和我的緣。
讓一個禍津神斬斷了它,至于神力,我留著壓制玉藻前的跟我的緣,讓它不至于短時間內死灰復燃。八岐大蛇當時還笑著“小姑娘”
他說我不愧是禍津神。
心挺狠的。
我糾正他“這叫止損。我不能再讓他覺得痛苦了,已經夠多了。喜歡我是讓他如此痛苦的事,那就從源頭斬斷。”
斬斷緣分的禍津神第一次看見這么顛覆短暫神生的事情,他一雙鈷藍的眼睛看著我們,八岐大蛇笑著順便抹掉了他的這塊記憶。
“忘了他了。”
為了斬斷我跟玉藻前的孽緣,讓玉藻前重新變成那個大妖怪,不必因為我的事而再度痛苦,我們這里動用了三個神明,兩個禍津,一個邪神。
八岐大蛇幽幽的吐槽著“感覺跟獻祭場面差不多。”
我深有同感“是啊,畢竟是玉藻前呢。”
大妖怪跟我的孽緣很頑強,我將所有的神力都抽離,才能壓制住它再度結成的趨勢。被我神力壓制住的那只虛幻的狐貍,神情懨懨,偶爾看著我嗚咽兩聲,對著八岐大蛇就是齜牙咧嘴了。
八岐大蛇最后提醒我“別讓玉藻前再看見汝。”
我
“也別讓他知道汝快死了。”
我
“吾需要提醒你,狐貍很難纏的。”
懂了懂了。
因為處理這些事情,我花了不少時間,中間一度想找荒來,八岐大蛇就收回自己的不潔之力,懶懶的將信使從袖子里拿出來,玩拋蛇。
他擺明了跟荒不對付。
而斬斷緣分這么缺德的事,荒這么高大上的形象,干這個總覺得是褻瀆。
“汝為什么不覺得他的痛苦也是甘之如飴”
“我知道。”
“汝可真是真是讓吾都覺得心驚。”
在玉藻前日復一日的說著“我喜歡你”的時候,我雖然不能真正的感同身受,從他的語氣里,單純的感知到某種滿足感我還是可以的。
我也曾經問過“需不需要斬斷我們之間的緣,放棄這令人難過的日子”
“小姑娘,你為什么會覺得我在難過”
“因為你喜歡上的神明,大概永遠也沒可能回應你的心情。”
“妖怪的時間是很長的。”
他那時候覺得時間可以是一切苦痛的良藥,何況他并不覺得是多么痛苦的事,最多是在意料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