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不發聲只要看就能一目十行的“閱讀”不同,將文字念出口尤其是在太宰治要求的不能應付即被否決了快速無感情閱讀選項后,哪怕小八心里好想趕緊念完掛電話,依然不得不用正常語速字正腔圓地念
算了,往好里想想,太宰先生要求的不是每天念完幾章而是每天念半小時,也就是說不管我念幾章,時間都是實打實的半小時,沒法縮短,這么一想,念慢一點被公開處刑速度減緩點似乎也沒什么問題了在內心開導了自己一番,小八念完男主的偏激發言,翻過下一頁,就是困惑不解的神明的回答“為什么西薩爾會這么認為呢在他身邊、只有他能看到的善的神明露出了似乎遇到了什么難以理解的難題的表情,為什么會認為,信賴他人是一件錯誤的事”
這是一個開端的小劇情,和神使的世界觀設定有關這個世界會不定期爆發一種稱之為“灰霧”的災難,當灰霧涌來時,人們就必須立刻躲進放置有信仰物的屋子里并關緊所有門窗,借助信仰物的力量在“灰霧”中保護自己。
在“灰霧”來襲的時候,即使聽到有人敲門也絕不可以開門,曾經有人在灰霧彌漫的時候聽到門外傳來熟人求助請讓他進屋躲避的聲音,忘記了教會警告的他打開了門,結果等到灰霧退去,人們只看到了他們家敞開的大門,桌椅物品都無一損失,沒有任何額外的痕跡,但原本呆在里面的人不見了。
從那以后,就再也沒有人見過他了。
只有當祭司們成群結隊地將圣水灑在街上,吟誦著圣經的話語,圣潔的光芒透過門縫與屋內的信仰物產生共鳴的時候,才告示著灰霧退去,可以打開門了。
至于信仰物,就是接受了教堂圣水洗禮的物品,最普遍的就是十字架和圣經。
如果當“灰霧”來臨時,沒能夠及時進入到有信仰物的建筑里,除非身上攜帶有被大主教級祭司祝福過的信仰物,否則都會被“灰霧”吞噬,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即使帶著被大主教祝福過的信仰物,也只是能堅持一段時間而已,隨著時間推移,信仰物上的力量越來越微弱,無法抵抗“灰霧”入侵的時候,陷入“灰霧”的人依然會被吞噬。
主角所在的教堂接到了“灰霧”來襲的示警,祭司們行動起來,通知鎮民們立刻回家躲避,但當“灰霧”退去,祭司們挨個去通知各家各戶險情退去可以開門的時候,卻發現,有一戶人家大門敞開著。
里面空無一人,原本被放置在廳前的信仰物也不見了。
旁的鄰里反映這里只住著一位善心的藥師,但主角仔細查看了屋子里的痕跡之后發現,這里應該還住了一位重傷的男性。
注意到不對的主角在城外的田地茅屋里遇到一個騎士,直接制服了他并將他扭送到了教堂,以謀害藥師的罪名請求主教降罪。
忽然就被告知這人就是令藥師在“灰霧”中失蹤的兇手,主教也是茫然,騎士更是忍不住掙扎為自己的清白辯解,但在主角的陳述下,他的臉色一點點變白這個穿著與祭祀袍截然不同但依然能看出來神職人員身份的青年如同親眼所見一樣,將他做過的事一一陳述受了重傷求助熟識的好友藥師,好心的藥師把他藏進家里養傷,但知曉自己通緝犯身份的他唯恐某一天醒來發現大門打開走進來執法隊,這個救了自己的人會為了賞金出賣自己,于是趁著灰霧來襲時,拿走了廳前擺著的由大主教祝福過的信仰物,打開門趁機逃走了。
失去了信仰物庇佑的藥師被“灰霧”吞噬消失不見,而他則在信仰物失效之前抵達了城外的茅屋躲了起來,熬到了灰霧退去,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卻遇到了那個青年,什么都沒來得及說,就被青年打暈,醒來后就在教堂里被五花大綁著了。
青年詢問過主教為藥師祝福信仰物的時間,推算出它最多能夠堅持的時間,再根據這個時間來推斷那個人最多能跑多遠,最后,他成功地在城外的茅屋附近找到了人。
能夠獨自一人生活,藥師本身也有其立身保命的手段,種種用途千奇百怪的藥劑和藥粉能讓任何膽敢對她不敬的人受到此生最嚴厲的教訓,但這樣手段的藥師卻輕易被他害死,只因為她根本沒有防備到自己的好友。
主角關于“信賴”的感慨正是在將這個墮落的騎士送去執法隊、這個劇情將要結束的時候發出的,一直在他身邊、只有他能看到的神明伸出宛若光芒凝聚的手,輕輕地捧起了青年低著的頭,讓他的表情展露在自己面前嘴里說著諷刺的話的青年,臉上卻是對這個世界絕望了一般的空洞漠然。
“西薩爾,我不這么認為。信賴的行為并不是錯誤的,藥師沒有做錯任何事。”善的神明由光凝聚的手捧著他的臉,那由風組成的聲音輕柔地說,“她只是沒能及時做什么事,而不是她做錯了什么事。”
救人本身并不是錯的行為,哪怕救下的是個十惡不赦的大惡人也一樣。
能夠審判這個惡人的行為、做出懲罰他行為的是這個國家的法庭和法律,而不是路遇這個惡人落難于是趁機補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