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開始著手戰帖事宜。
他取了一片寬大的葉子,割破手指在上頭寫寫畫畫,乍一眼看來還以為的血書上狀。
何森仔細一瞧,發現是簡筆畫,上頭畫著兩只兇惡的大狼面對面露出尖牙,其中一頭下面簽了一串字符,是獸人的文字,埃里克的名字。
是的,獸人有自己的文字,但流傳不夠廣泛,只有各個部落的祭司通曉所有獸人的文字,其他獸人只知道自己的名字
每個人出生的時候,他們的父母都要就自己的名字請求祭司賜字,待祭司將他們的姓名寫在寬葉上,他們的父母會將那片寬葉仔細的珍藏起來,等獸人們懂事后再鄭重的送給他們。
每一個小獸人對自己的名字都非常重視,他們會順著那些字的紋路一遍一遍反復練習,直到學會為止。
埃里克將寫好的戰帖放在一旁,晾干。
“就這樣送過去”何森問,他感覺這個戰帖真的畫得好隨便,完全沒有戰帖的氣勢,“對方會應戰嗎”
“他一定會來,”埃里克篤定道,“他不來,獸人勇士的稱號就要白白讓給我了。”
埃里克頓了頓,特意多解釋了幾句“其實這個稱呼本來就是我的,但我被趕出了部落,這個稱號就沒了,但我依然是部落里最強的獸人。”
何森點頭,不以為然。
他其實早已經看出來了,這一路上那些獸人提過好幾遍,他耳朵都快長繭子了。
比起這個,更讓何森好奇的是,那個熱里到底做什么壞事,能讓那么多獸人氣得想要摁死他。
寬葉上的血跡晾干,埃里克出門隨手招來一只小狼,給了他些食物作為報酬,戰帖就這么被送了出去。
何森看到他這番舉動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那只小狼可能是個獸人。
“剛剛你不是還見過,”埃里克看出他的驚訝,主動指出來,“泰戈爾肩上那只。”
何森仔細想想,表情有點怪異“那只貓”
埃里克面上一肅,糾正他的說法“不是貓,泰戈爾是虎族人,他的孩子自然也是虎形。”
何森呆了呆,才想起來他們倆頭上那明顯的王字抬頭紋。
埃里克耐心解釋道“我弟弟的小孩還沒到年紀獸人的小雄性剛出生不會變人形,一直都維持著獸形,等到一定年齡,自然而然就會了。”
何森忽地察覺到哪里不對,疑惑道“等等,布蘭迪的小孩、泰戈爾的孩子,是同一只小老虎”
埃里克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這是他倆的孩子,他們家就一個小雄性。”
何森驚住了,大腦艱難地轉動著祭司傳承里所說的雌性,真的和普通男人一模一樣。
他欲言又止,還是猶豫的問了出來“那只小老虎是布蘭迪生的”
何森一邊說著,一邊還用手形象的比了比肚子“胎生的”
“獸人一般都是胎生的,也有個別卵生的。”
埃里克望著小伴侶心神恍惚的模樣,困惑道“很奇怪嗎”
“不不,”何森心頭咯噔一下,艱難的扯了扯嘴角道,“所有獸人里壓根沒有女人是嗎”
“女人”埃里克皺眉,似乎完全不認識那個詞匯。
何森突然啞了,他的嘴唇張張合合,突然深深吐一口氣“我知道了。”
難怪祭司的傳承里反復強調,能變成野獸的臉上帶獸紋的人是雄性,不能變成野獸臉上不帶任何花紋的是雌性,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的描述了。
何森的心情一時間有些復雜,他抿了抿唇,想到埃里克總誤會他是雌性,他覺得他應該解釋一下“我得告訴你一件事。”
埃里克“”
埃里克遇到他時,就說過想要孩子,然而他壓根不是雌性。
何森一時間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