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森一路上都在糾結,埃里克到底知不知道他有孕的事。
他的小眼神欲言又止,實在太過于明顯,埃里克察覺了,關切的詢問道“怎么哪里不舒服”
“沒有,”何森下意識否認,胡亂找了個理由,“我在想漿果采回來能不能做成酒。”
“酒那種喝了會暈的水”埃里克奇怪道,“那不是一種藥嗎酒要怎么做”
何森聽到這話蹙眉,他翻了一下記憶里的祭司傳承獸人大陸上是有酒的存在,只不過非常不普及。
大部分酒都是從魚人族那邊傳過來的,一般都控制在部落高層手里,而且制作方法絕密,除了魚人族,其他獸人都不知道該怎么制作。
酒在獸人大陸還屬于高奢物品,甚至歸于一種不常用的、讓人暫時神志不清的藥品。
畢竟獸人大陸還比較原始,還處在以物換物的階段,除了祭司有時候給人治病要用到,也不會有人閑著沒事,騰出一部分錢去買酒。
倒是族長這類人經常和外界交際,身家也比其他人富裕,家里常備一兩壇酒。
他們要么有食物沒處花,買酒嘗嘗鮮,要么屬下覺得酒稀罕,送來孝敬的。
更多的時候,酒還是多存在于祭司的院子里,受傷的時候抿一口忘記疼痛,凍僵的時候喝一口身體回暖,屬于輔助性藥品。
因此,嘗過酒的獸人也很少,沒多少人覺出它的好,他們甚至認為喝酒頭暈影響行動,味道奇怪,如果不是必要,他們一口也不愿意嘗。
“你又皺眉了,”埃里克按住他的眉心,困惑道,“難道酒不是藥嗎”
何森搖搖頭“是一種飲品,就和你常兌給我喝的蜂蜜水一個道理。”
他想到在華國傳說中酒的起源,聰明的猿猴把沒吃完的果子藏在石洼里,藏多藏久了,果子自然而然就變成了酒。
這么簡單的釀酒方法,沒道理如此不普及,可想到獸人對酒的不感冒,以及他們慣用晾曬風干的方法處理食物,何森又覺得獸人們不會釀酒其實很尋常。
不過,魚人是怎么會的是不是也和猿猴一樣,機緣巧合就發現了酒的存在
他暗暗思忖著,身前的人腳步一停,他們已然到了漿果叢附近。
灌木叢里紅果墜墜,色澤誘人,何森仔細一瞧,發現是和樹莓類似的漿果。
說是類似,因為外表相同,成熟季節不同,都臨近冬天了,這漿果還能有這么茂盛的一叢叢,樹莓可是夏天結果,兩者之間還是有些不同的。
那邊,卡宴卡爾兄弟已經開始忙活了。
卡爾手腳利索的動手采樹莓,已經摘了滿滿一捧,卡宴則就地取材,擇下附近結實的軟葉材編籃子,他的效率很高,不到十分鐘就編好了一個。
這時卡爾摘的樹莓已經快兜不住了,捧著漿果往籃子里一放,卡宴跟著他繼續摘,等籃子快裝滿了,他又去取軟葉編籃子。
分工明確,配合默契,何森心里正感慨著,那邊卡宴又多編了一個籃子,裝了滿滿一籃,遞給他“哈森,這個給你。”
何森“”
卡宴原想說是感謝,一想到之前羅斯給的嚕嚕豬兜兜轉轉回到了他們的肚子里,他想說的話又咽回肚子里,換了個說辭“摘漿果太費手,我摘這么多也吃不完,這一籃你拿去吧。”
何森看出他的好意,也不太拒絕,就先收下來。
他注意到漿果叢旁還有一棵樹,樹上墜著紫色的果子,看上去和李子有點像。
卡宴注意到他的目光,介紹道“這是李油果樹,果子可以釀油,炒出來的菜很好吃。”
何森若有所思,上前摘了一顆,一捏,果皮厚實卻很有彈性,指尖用力戳開,金黃的果油溢了出來,他的手指都變得亮晶晶的。
卡宴強烈推薦道“李油果的果皮是酸的,但果油是甘甜的,很好吃的,你嘗一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