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雄性的氣息如無形的水霧般洶涌而至,周圍的小雄性皆是一抖,腰背彎下了一寸,空氣突然安靜許多。
也有狼人實在管不住嘴,小聲嘀咕:“太偏袒了,埃里克娶了哈森祭司以后整個人都變了。”
這句話在安靜的環境里格外清晰,何森一愣,忍不住轉頭去看說話的那人。
埃里克捂住他的眼睛,安慰道:“別管他們的瘋言瘋語。”
見小伴侶的情緒還算穩定,埃里克抬頭,冷冷瞥了那狼人一眼,“難怪你沒有雌性。”
這是什么會心一擊!那狼人頓時如遭雷擊了,半晌想不起來該說什么話反駁。
埃里克在小伴侶當上祭司后逐漸放權,立志做一個以家庭為重的顧家雄性,而后又悶不吭聲罷任,直接把自己的兄弟里約推舉成了族長,這番操作多少讓都讓曾經以埃里克為首、忠誠追隨的小雄性心懷怨懟。
大家伙兒都覺得你最適合當族長,結果你有了雌性就君王不早朝,直接罷任了,你對得起兄弟們的殷切期望嗎!
有著這番想法的大多數沒成家的單身雄性,他們也不會去管什么祭司族長不能一家的約定俗成,雖有追求雌性的心,仍是直雄癌一枚,完全不懂埃里克作為成熟雄性的蛻變。
面對這件事也是,眾多小雄性都不相信看起來那么小只的小狼崽能捕到那么多獵物。可埃里克卻堅定的站在哈森祭司這邊,不少狼人猜測,埃里克是不是被哈森祭司給迷過頭了,連睜眼說瞎話的行為都做出來了!
埃里克一眼就看出了他們的想法,嗤笑道:“我是部落里最強的獸人,我的兒崽不就是部落里最強的狼崽?一般狼崽做不到的事,他難道就做不到嗎?”
一些小雄性點點頭,覺得埃里克說的很有道理誒;另一些小雄性仍是不信,尤其是以切爾頓為首的小雄性三人組,他們相當的不服氣:“這堆獵物怎么可能是這小奶狼捕到的?是的話切爾頓不就說謊了嗎?以切爾頓的實力干嘛要說話霸占一個小狼崽的獵物啊?”
別看這小狼崽子聽不懂人話,但實際上,他對周遭的情緒異常的敏.感,有人對他抱有敵意,他就對那些人奶兇奶兇的齜牙咧嘴。
小狼崽從他爹的懷里探出小腦袋,激動的發表自己的看法:“汪汪汪嗷嗚吼——”
何森蹙眉,他聽出來小狼崽的委屈,抬頭望向眾狼人:“你們看過那群獵物了嗎?”
“嗯?”眾狼人齊齊望向哈森祭司,眼睛里充滿了疑惑。
切爾頓恍然大悟,連忙抱住那群獵物,想要阻止周圍的視線,但有小雄性眼疾手快,先他一步抓起了那只死去的綿羊,“這些獵物有什么奇怪的……”
“看一下獵物的傷口。”何森指點道。
切爾頓還想阻攔,卻被他的兩個同伴給拖住了,他們道:“對啊,看看獵物的傷口,大狼和小狼的牙印肯定是不一樣的——”
那抓著綿羊的小雄性開竅般的一拍腦袋,伸手撥開被血染紅的綿羊毛,羊脖子上,一道致命傷口便裸露了出來,大約漿果大小的血窟窿,像是被什么東西咬下了一塊肉,直接把動脈給咬破了。
“這傷口也太小了吧,成年狼一口至少能咬下來巴掌大的肉——”
小雄性們一片嘩然,瞧瞧膩歪在祭司懷里的小狼崽,再看看滑坐在地上滿面羞紅的切爾頓,都沉默了。
有不信邪的小雄性,一只一只的去看那獵物堆,傷口都是那么小一個的血窟窿。大點的獵物腰腹部還有骨折的跡象,因為腰腹是動物重點保護的位置,一般不會傷到這兒,這樣想來,顯然是被什么東西偷襲,猝不及防撞到骨折。